茅山地界,杨成子的估量也出现了大问题,他失算了。
原本以为南诃寺的通蝉和尚来要南诃寺地地界,这事对茅山影响并不大,杨成子也权当笑话,没当一回事。
可大半个月这么一过,问题来了,去了那地方地弟子回报,南诃寺和附近一些寺庙的和尚开始去各个村镇化缘讲经了。
化地是尘缘,讲地是真经,时不时碰上邪祟诡事还会显露一手,一来二去地这些亲眼见识过的人发现,佛门好像也很厉害。
捉鬼降妖也是信手拈来,而且很多地方离茅山实在太远,一赶就是二三百里的路。
茅山高高在上,又没有其他名声很大的道观,若发生了什么邪事,出了什么大祸事,想要去一趟茅山那是跋山涉水的颇费功夫。
耽误事不说,人命关天,村民巴不得茅山就在眼前,可那又怎么可能呢。
要说以前是不可能,可自打那些寺庙的和尚显露了身手,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
寺庙比起茅山来,那多得不是零星半点,不管哪个村子城镇,相隔三五十里定是会有寺庙的。
随着上山找道士斩妖的村民百姓越来越少,杨成子的几个师弟开始急了。
清风殿内,涵清长老、杨成子、江淮、道清、道明、肃明,茅山上的师祖、掌教和长老都因此事眉头紧皱。
“师兄,这事这么下去恐怕不行啊。”江淮急道。
“要说那些僧人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肃明不解的附和道。
杨成子拧眉回道:“此事是我思量不周,但我有一事不明,涵清师叔,道佛所做之事都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且并无冲突,以前相安无事,何故现在来这么一出?”
“此事我也费解,但为何挑现在倒是能猜到一二。”
“怎么说?”
“你想那通蝉和尚是怎么和你说的,切磋比试划分地界,你们师傅,我那几个师兄若是还在,他们敢说这话?”涵清长老面露怒意。
“这么说他们处心积虑一直在等这么个机会?要不然宗门之地也不会出现这么多和尚要找道士比试,说什么道统伪善,一步步的看来都已经算好了。”
“宗门之地哪有什么道士?”道清疑惑道。
“正因为没有道士,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这般,你见道统之地他们有这样么?”
“那他们这么做为何?”
“那里根本没有内门弟子,自然无人应战,你们想想这在百姓眼里成什么了,人家都骂上门来了,一个人也不应战,让那些百姓怎么想!”
杨成子此话一出,众人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都什么损招,总不能我们为了这么几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和尚特意赶去宗门之地吧。”
“这不可能,此事我也没让陈三插手,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这些和尚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说地界,他们根本不用来和我们说,只要是帮村民除了祸事,没有歹心,谁会去管他们。”
“师兄说的是,这种事根本没必要上山,他们直接做就行了,这里头必有缘由。”道一附和道。
“师叔,这事你觉得他们为何?”
涵清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修得是浩然正气,佛,修得是佛法念力,虽然都为天下苍生,可道佛并不是一家。
道家讲究修身悟道,佛门讲究观心礼佛,说白了修得也不是同一种功法,再者不管是穿着打扮,庙宇道观其实说来没有半点相通之处。
道家斩妖除魔,少有渡妖渡人的时候,可佛门正好和我们反过来,他们渡妖渡人,渡化世间一切可渡的生灵,但他们很少斩妖除魔。
从这点来看其实道佛虽都为正道,却是有很大分歧的,至少在对那些妖物鬼物的时候。
有分歧自然就会有心结,照理来说佛门讲究六根清净,除了本心善念,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这种贪念理当会被佛法念力化解,这也是我为何看不明白的缘由。”
“师叔的意思,他们是假和尚?”
“假和尚不一定,至少这些和尚不可能是得道高僧,而且他们有贪念,有贪念,那就要看性情的善恶了,现在不作恶,不代表日后不作恶,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要不要和龙虎山、青云山提及?”
“说白了那些和尚应该也是柿子挑软的捏,龙虎山和青云山的掌教天师还是那两个老头,他们应该没这胆子敢前去所谓的比试,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师叔,这,这我们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有点太被动了?似乎有损茅山威名啊。”江淮急道。
“那你动一下挽回一些,他们又没做什么足以让我们动手的事,我们若是先出手了,岂不是给他们找到了找事的由头?”
“确实如此,此事我也主张静观其变,还是那句话,若他们胆敢对黎民百姓做些什么正道不能容忍的事,那道佛一战在所难免。”
“师兄,我感觉这一战在所难免,我们这前边有那些和尚,后边落叶峰的腹背受敌,要不我勤快点多上上龙虎山和青云山,缓和缓和三大道门的关系,到时候他们也好搭把手不是,好歹他们也是道门,不也是打他们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