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还不简单,村子西北田地边上那一大块的雄黄地,只不过这雄黄和镇上卖的有些不一样。
村里的雄黄俗话说就是‘糙’,不能入药不能入酒,驱个蛇虫鼠蚁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村民们都没想到有那么一天,那一大块不能种的雄黄地竟然能救他们一村子的命。
弄来雄黄粉,家家户户这么一撒上,特别是茅房附近,撒了不少,茅房里还用破碗装了许多,还别说,村里还真没再因为那东西死过人,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见到了那东西。
原本还以为它怕雄黄,日后可以安稳过日子了,可一段时间以后,那沙哑且低沉的嘶吼声越来越频繁,而且越来越近,大晚上的耳朵不背的都能听得出来,近的时候都在村子边上了。
村民们也怕,知道这东西吃人吃畜生,一下子没东西吃了,山上的野鸡野兔的吃完了,再到村里来吃人怎么办,狗急了还咬人呢,饿急眼了,谁知道它还怕不怕雄黄了。
思来想去,村里几个年轻人就想了一个办法,有那东西在,山上不了,那些捕兽的铁夹就没用了。
它不是吃畜生么,地里多的是老鼠、水獭和黄皮子,肉末也是肉,而且这些东西生的快,那些水獭各个都像小娃娃似的,个头也不小,兴许它也吃呢,反正这些夹子空着也是空着。
几个年轻小伙便开始找起了地方,找来找去还是要找田地里,那些水獭老鼠的就是来吃苞米杆子的,其他地方少有能抓到的。
最后和村长商量了一番,就陈三身后那苞米地里,三尺见宽的弄了一条长长的道,不止一条道,拐弯还有一个七八尺见方的地方也没有种苞米。
想着就是逮住了那些个大水獭,黄皮子的,就给它扔在这块地方,那些东西饿极了兴许吃呢。
果不其然,第一天扔在那的四五只大水赖,十多只老鼠黄皮子的,一顿全给它干没了,骨头渣子都没剩,只是边上多了好些血渍。
往后,有了这种折中的法子,村里的人倒也住的安心多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穷苦人家离开这,那就是乞丐。
留在这里还有活头,不一定能吃饱,但也饿不死,到了外边做了乞丐,搞不好馊食都得吃,命是重要,可活成那样,村里的人是不愿意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说了有一会,村长那烟枪都不冒烟了,也还是习惯性的嘬了两口。
陈三听完也是有些惊讶,都什么山精妖怪的,还有怕雄黄的?
“你们那大铁夹子就没想过夹死那些东西么?”
“哎呦,那可是吃人的,谁敢呐,供着都来不及,谁敢去夹死它们呀!”
村长慌的那手都差点拍陈三身上。
“照你们这么说不就是大点的畜生么,铁夹子能夹水獭黄皮子的,就不能夹它们了?”
“不敢不敢!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那我们村子可要遭大难了呀!”
“说的也是,那你们这水獭黄皮子的够用?那东西就一个么?”陈三试探性的问道。
“不够也没办法呀,有时候上东边那山上逮些野味凑个数,日子不就是这么过么,谁知道还能活个几年呢!哎~”
一口气叹的,看的出来老村长没少为这事操心。
说话的间隙,陈三和老村长面前出现了三四个年轻人,都十五六岁,都挺瘦,一看就是长期没吃饱。
他们是来收铁夹子的,这些小伙子去地里之前都会去收一趟铁夹子,也就是昨晚放的,收过之后,太阳落山之前再收一次。
收这么两次,七七八八的能收到十五六只,什么都有,大多是水獭和老鼠,这里的老鼠也是大的不行,每一只都和猫差不多大,要不也填不饱那些东西的肚子。
他们去收铁夹子陈三自然是要跟进去看看的,五个人,村长走在最后头,三个小伙子带路,就这么东一个夹子,西一个夹子的,一路收了过去。
夹子大多放在苞米地边上,几乎每个夹子都会夹到些什么,几人一只只的抓着尾巴就这么提着,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就收齐了。
陈三稍微数了数,还真是十七八只,夹子倒是不少,也见到了那个七八尺见方的地方,确如村长所说,光秃秃的,除了几片苞米叶,剩下的便是刺鼻的血腥味和血迹了。
听村长这么一说倒是给陈三解了不少的疑惑,怪不得那些东西直窜苞米地呢,原来这东西怕雄黄它还吃人,若是杨成子在这,兴许还能知道个一二三也说不定。
之后陈三便问起南边那块大荒地,想要看看村长说的和那大叔说的到底是不是一样,可那大叔还真没和陈三瞎扯,这村长也是乱七八糟的这个精那个精的,说了一通,总之意思差不多,那里有妖怪,而且后来被人解决了。
当陈三问是何人解决的时候,村长含糊其辞的,以不清楚为由就给搪塞过去了,只道那些人很厉害,他们一来,那些山精妖怪的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