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子心中也一直有个疑问,便问了出来,陈三当然不知道,但随常和尚或许可能会知道。
为什么陈三请的道家先祖好像和杨成子感知到的并不是同样地情况,随常和尚一下没听明白。
杨成子又解释了起来,“虽然我们用地请神术不一样,但我发现陈三好像能感知到数百年前的道家先祖,而我们正统地茅山弟子只能感知到百年前道家先祖留下地神念。这个差别让我大开眼界,而且我不觉得这是请神术地关系。”
随常和尚点了点头,听明白了杨成子的意思,就是陈三能请到师祖的师祖甚至更久远的神念,而茅山弟子只能请到师祖。
随常和尚也想到了,和太玄老头一起斩妖除魔的时候,太玄老头也会使用请神术,但和杨成子一样,能请到的神念自然比他们厉害很多,但也没有到陈三这种程度。
陈三两次请的道家先祖虽然随常和尚只亲眼看到了一次,但一次就让他终身难忘,说是强大到蔑视苍生的地步,的确是夸张了一点,但强大到所向披靡的程度还是一点都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陈三根本没有道术根基,要是有道术根基,道家先祖能用上术法,那陈三真的是比正统的茅山道士要厉害多了。
想到这随常和尚忽然一惊,似乎想通了这个理。
杨成子也看出来了,急忙就问,“大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随常和尚看了一眼陈三,陈三一脸懵的看着随常和尚,两人对视一眼。
随常和尚不敢确定的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不会道术,没有道法根基的关系?”
杨成子一下没听明白,这和感知神念并没什么关系,疑惑的看着大师。
大师似乎有点确定了,点了点头,“或许还真的和他没有道法根基有关,请神术虽然不一样,但我对太玄的请神术也略知一二,咒法和感知是分离的,也就是说不一样的地方只在于咒法。
太玄的请神术能请神魂倒是真的,但对于感知来说,那是个人的修为,和咒法没有多大关系,神念是用术法留下的类似于魂魄的东西,留存在天地间是各位道家先祖最后留下的机缘,为了能在羽化之后继续守护天下苍生,也为守护门中的后起之辈,不过一旦请神上身之后,神念便会消散,这中间还有一个选择的问题。”
杨成子还是没有听明白继续问道:“大师,详细说说,晚辈愚钝,一点都没听明白。”
随常和尚继续说道:“道家先祖哪个不是精通阴阳之术,通天彻地,羽化之后的机缘一算便知,就如这次这位道家先祖就有意传你乾天八卦天象大阵,你能学多少那是你的造化,这就是你和他的机缘。”
说到这杨成子好像有点明白了,揣摩了一番随常和尚的话,照这么说,之前广元师祖传自己上清剑和八大神咒看来也是师祖的神念选择了自己。
之后两人一直说着这些天的事,直到常玉喊他们吃饭,陈三只听了请神术的那一小段就闭上眼睛继续默念静心神咒。
常玉给陈三熬了点粥,陈三嫌清淡还被常玉锤了一顿,不过好在魂魄力比较好恢复,吃了东西经过静心神咒的调养,到了快晚饭的时候陈三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吃饭时陈三听杨成子传授陆琪昌斩杀尸人的阵法,才知道自己晕了两天,错过了什么,尸人这名字一听就和其他鬼物不一样,可惜了,这种机会竟然没赶上,好在野猪肉还剩了很多,陈三倒是吃了不少也算弥补了少吃的那几顿饭。
夜幕降临,几人还是在堂屋铺了地铺,陈三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没有再睡**,和随常和尚换了个地方,与几个小伙子躺在了一起,聊了起来,常玉还是睡在最边上挨着杨成子,躺下没多久陆琪昌的屋门被拍响了。
来人慌慌张张喘着粗气,是个老者,隔着门还是听的很清楚,陆琪昌起身开了门,是村东头的福伯,看见杂七杂八的人都躺着,也没管好不好意思,着急拉着陆琪昌说了起来。
原来福伯常年卧床的老伴不行了,就在刚刚咽了气,陆琪昌是这村附近唯一的道士,法事和入殓落葬自然是他来做了,所以福伯慌慌张张的来找他了。
陆琪昌让福伯先回去,到屋里整理了一番,便拿着一个黄布包裹出去了,杨成子原本也想出点力但陆琪昌拦了下来,这种法事不用劳烦茅山大师兄,让他多休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杨成子也就没有强求,关上了屋门几人便睡下了。
今夜陆琪昌是不会回来了,这种法事第一夜是不会睡觉的,第二夜也只是抽空打个瞌睡,第三日入了敛那基本没什么事了,由家人陪着就行,道士也能好好休息休息,直到第七日落葬,除了一些特别的村子有特别的习俗,一般都是这样做的。
陆琪昌走后常玉倒是害怕了起来,一听村里死了人,胆小的大气不敢喘一下,抱着杨成子的手不肯撒手,拗不过她杨成子只能随她去了。
一夜无事,公鸡啼鸣,随常和尚起来了,坐在床边上准备洗漱一番,猛然看到床边自己布下的阵法,心中一惊,坏了,昨晚怎么和这小子换了地方呢,杨成子可能也是累着了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事。
他没有阵法的遮掩,天地灵气太过明显了,而且在这停了这么久,免不得那些歹人怀疑追上来。想到这,一瘸一拐的就出去了,到了陈三跟前就把陈三给拍醒了,陈三迷糊着呢,也没管太多,随常和尚连拉带拽的把陈三给拉到了**才安心。
陈三困的不行能让他继续睡就行,压根不管什么事,杨成子看是大师也没多问继续睡下了。
之后随常和尚闲来无事给几人煮好了粥,一大早起来就有现成的吃那可别提有多美了,陈三也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到生龙活虎也差不多能跑两步了,几人整理了一下,差不多也该出发了,但随常和尚没有料到那个晚上的疏忽引来的却是杀身之祸。
去村东头和陆琪昌道了别,几人就出了北贤村,再过一个小镇就回到陈家镇了,这个小镇离北贤村并不算远,大概三四十里地也就到了,相对于其他地方,这个小镇有点特别。
小镇名叫竹峰镇,名字雅致的很,但这镇和雅致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小镇不大也就比北贤村大了一两亩地,只不过这里的人不以种地为生,曲老二在这个竹峰镇上很有名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镇上的百姓虽然不多,但都仰仗着他活着,他没事那这些百姓就活的安逸,这事也就是从这个曲老二开始说起的。
十多年前竹峰镇还是个破落的山村,和其他村子不一样,这里没有像样的地给村民种粮食,整个村子百十来口人,只有三亩地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的。
除了这三亩地像点样子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石头多过土,硬的很,别说种地了,一锄头下去能不能翻出土来那都是其次,锄头坏没坏那才是关键。
粮食不够吃,村民们就得想办法,但土地不够,只能见缝插针,那里泥土多一点那里就种一点红薯、玉米,管他能收多少,只要看到有,那就种上。
再不够就打打野味,但说实在的,这里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的,抓条鱼都难,野味也很少,不像陈家镇还有个后山,这里也有山但山上几乎没什么土,土少了,草和树就少了,吃草和树叶的动物也就少了,所以基本上就是逮到啥吃啥的情况。
这些村民就这样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种温饱都难的环境里,吃不饱穿不暖,手上自然没有银子,这个山村就越来越穷困,生活也就越来越难,本来就地处偏远,除了过路根本没人会来这里,这种情况一直到这个曲老二做了村长才发生了变化。
村里的村长一般都是年长的长辈,德高望重,才有资格坐这个位置,而曲老二这个村长是硬生生给骂来的,曲老二当上村长那年才过三十,还是个光棍,爹娘死的早,还有个哥哥,他哥在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自己一个人长大,和陈三差不多。
说起曲老二这人,他和别人不一样,特立独行,任何事情都和人家不一样,他不止自己不一样,看不惯人家的他还要骂,破口大骂和个泼妇一样,但他从来不打人,长的五大三粗,比村里的人都要高很多,虽然吃的不多,但壮的和牛似的,就他当村长的那天他还和人骂了起来,就是因为这通对骂曲老二才当上了村长。
和曲老二对骂的就是他邻居,原因就是为了他邻居种的那点玉米,村里没地让他们种,所以都是自己找地种,他邻居就在自家门前的石头缝里插了两粒玉米粒,也没指望出不出玉米,先种上再说,万一有呢?
还别说石头缝里的确能长东西,虽然不是很多,这前脚刚把玉米粒插上,后脚就被曲老二看到了,指着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为啥?因为他家门前这条道,曲老二出出进进会经过,要是真长了个玉米杆子,碰头不方便,就因为这个,曲老二骂了整整小半柱香的功夫。
村里都知道他就是这脾气,谁也不想和他吵起来,不然就是没完没了的骂,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杵你家门口骂,骂的你头皮发麻谁受的了,他邻居自然不想招惹这麻烦,但曲老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小半柱香的时间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可受不了,他邻居老黄头就冲出屋子和他对骂了起来。
曲老二见有人迎战了,那就更起劲了,骂着骂着,老黄头一家老小都出来骂了起来,人多势众,七嘴八舌的,曲老二落了下风,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给骂急了,红着眼睛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