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姗是英雄的女儿,她与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儿不同。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大多数向往是有钱人,或者是做官的人。
而欧阳姗呢,她在骨子里面就有一种英雄情结。
她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并不是非常有钱,也不一定是很大的官,但必须有英雄情结。
因此在欧阳姗的爱情世界观里,只有像他父亲那样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才配称之为爱情。
为此,她常常想——
“要是有一位英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就让他公正无私地去为别人谋幸福,甚至在别人困难的时候给予帮助……而且,在这方面,尉迟晟是称职的,尽管他现在并不是英雄,但他具有英雄的潜质。”
“具有英雄潜质的人,都是心地善良、大公无私的,而尉迟晟正是有这种品质。然而在一般人看来,尉迟晟所缺少的是什么呢?只不过是地位和财富罢。我想,只要他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将来这一切他都会有的。”
“如果我爱上了这个目前在别人看来身份地位比较低的男人,其他人肯定是议论纷纷的,然而这算不算得上一种伟大的爱情呢?如果算的话这还是值得的。不过,这还得要看看他本身是否值得我去爱。假使他身上的缺点被我看到了而且叫我失望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一个像我这般出身在干部家庭又是英雄女儿的女孩子,而且众人都说我具有公认的男孩子那样的性格,就不应该像傻子那样做事情。像崔扈、公孙邑、东方雕等的那些追求者虽然什么都不缺,但他们遇事含含糊糊,举棋不定,安逸享受,无所作为,靠着父辈生活,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
“如果我和崔扈、公孙邑、东方雕等的这样追求者结婚生子,那我不就和他们一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吗?这样活着有啥意义呢?到那时,我的生活和那些包含世俗观念的闺蜜们又有什么不同?不是一样使我鄙视而瞧不起吗?”
“我和尉迟晟之间谈恋爱、结婚生子,只要是感情到了位,两人心心相印,就不需要一场奢华而虚假的婚礼。那些办得再豪华的婚礼,到婚姻的中途有的不也是各奔东西吗?我觉得,一切都应该是情感的顺其自然与水到渠成,一切都应该是美人配英雄式的爱情故事。”
“除了他的身份地位目前还算比较低的以外,我与尉迟晟之间的爱情和那些英雄们的爱情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那些追求者们对我的爱情故事终日感到惶恐不安的话,那显然不是我的过错。”
“他们是那样自私自利、胆小怕事,只要稍微有点儿冒险而对自己不利的行为就会吓得面色惨白,更别说去呈什么英雄了。”
“我觉得,尉迟晟与其他追求者有所不同,他喜欢帮助别人,又喜欢冒险。在他坚毅的内心里,从未有过害怕胆小的念头,他鄙视她所有的追求者、追随者、崇拜者。”
“正因如此,我才对他与其他追随者看清不同,而另眼相待。如果尉迟晟与那些贪生怕死的男人一样的话,那么他就不是我要追求爱慕的男人。”
“在我看来,婚姻不必讲究门当户对……男人与女人的恋爱,如果婚姻缺乏英雄主义与浪漫主义式的激情,那么就不需要克服困难和前途难料的变故就能轻轻松松地取得。”
欧阳姗一直沉浸在她那英雄主义与浪漫主义式的爱情中,以至于在第二天,她不自觉地当着哥哥欧阳军和崔扈的面称赞起尉迟晟来。
她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终于引发了欧阳军他们的反感与厌烦。
“你别说了,别把尉迟晟吹得那么高。吹得越高一旦摔下来将会是粉身碎骨。”她的哥哥欧阳军不以为然地说,“倘若他真的成了英雄,你要是嫁给他,你不就成为了寡妇了吗?我的傻妹妹哎……”
欧阳姗没有回应,只是将因她的激情愤慨而引发的恐惧害怕话题而引到欧阳军和崔扈等人身上,并含蓄地讽刺挖苦他们以极尽能事:
“你们一生都将金钱看得那么重,直到临死时,你们才发现,金钱不只过是身外之物,你们死了谁都不会记住,而真正能够流芳百世的还是英雄……却让世人永远记住他的名字。”
说完之后,她便离开了。
可欧阳军的话仍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她有些心神不宁。但过了一天,她又想开了,把这些话当作是对尉迟晟的赞赏。
“尉迟晟会是英雄吗?”
“在这个正义感早已衰竭的社会里,尉迟晟的正义感使那些有钱人或者高官感到忌妒。如果看到有强盗来偷东西,我相信崔扈和欧阳军唯一能做的就是拱手相让或者退避三舍,绝对不会与那些盗贼搏斗。”
“而尉迟晟则不同,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击碎那些盗贼的脑袋。而他又可能会牺牲……”
最后一句话使她想起了结局不美,又想起了她哥哥的嘲笑与讽刺,欧阳姗不禁又陷入了痛苦之中。
但转念一想,她又情绪激昂起来,她又想:
“我变成寡妇又怎么了,我不怕呀,但是我能够活在英雄的光圈里,比起那些行尸走肉要好得多吧!这样遭到他们挖空心思的忌妒才好呢!”
“这恰恰足以证明,尉迟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面最杰出最能干的男人。虽然他贫穷无钱、有时还可笑、出身比较低微,但又有啥关系呢?他不照样得到了我父亲的重用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坦然地笑了。
次日,一些客人聚集在客厅里面,谈论尉迟晟的不是。东方雕在其他人的怂恿下,也评论起欧阳姗对尉迟晟的谬赞来。
可这种评论开始得不是时候,东方雕刚一张口,欧阳姗就进来了,并听到了所有的讥讽。
对此,欧阳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感到高兴,不禁得意地想道:
“看嘛,这群人简直无聊至极,竟然联合起来议论攻击一个小小的秘,这不是妒忌,又是什么呢?如果尉迟晟与我结了婚,他们不知道会有多么地妒忌呢?”
她朝这些同盟者们轻蔑地笑了笑,便像机关枪般开始扫射那样子弹快速地打了出来:
“在别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那可是下三滥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你们这些人都是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为什么还与那些人一样在别人背后说闲话?这可不地道,我就不明白了……”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反击,在崔扈、东方雕和公孙邑看来,只不过是欧阳姗是在对尉迟晟的辩解。他们脸上带着一股怒色地望着她,希望她说话能够客气委婉一点。
然而,她对此不予理会,甚至脑海中还冒出了一个要命而大胆的想法,她催促自己赶快下定决心。也就是说,对他们的议论,欧阳姗不仅不收敛,而且更是加剧了她对尉迟晟的感情。
“对尉迟晟这种地位卑微而又不甘平庸的人来说,完全需要一个爱她的女朋友来与他一起分享他的不幸。”欧阳姗心想,“当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女人更适合做他的女朋友,然而他却是一个鱼木疙瘩,没有看出尉迟晟对我表示有任何一点的爱的情感。像他这种性格内向甚至是木讷的男人来说,他是不会主动向别的女人表达爱的情感的,我估计他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想到这里,欧阳姗自己都觉得好笑。然而自从她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日常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对尉迟晟的厌倦情绪顿时变得烟消云散,她随时准备使自己投入到这场伟大而神圣的爱情当中,似乎就像一个勇士那样表现出无所畏惧而义无反顾的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