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五六息的时间,他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也就在这时候,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 “你怎么会知道老夫的名讳?”
他是三清宗门成名已久的长老,就算一般的剑师,甚至大剑师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讳,更何况眼前这么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弟子。
“前辈,能否借一步说话?” 萧寒很认真的看着钟无期,轻声的说道。
钟无期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的冷笑 : “一个区区筑基境的黄门小儿而已,别说借一步,就算多借个两步、三步又何妨。”
“多谢前辈。” 萧寒躬身一拜,恭敬的致谢。
说话间,他已经抬脚迈步,直接走到桌案跟前,然后他从怀中掏出那两样东西,轻轻的放在桌案之上 : “前辈,这是陆离陆前辈留给弟子的元婴晶魄和亲笔玉简。”
钟无期仅仅朝桌案上的两样东西看了一眼。
他的面容就骤然一寒,紧跟着,他的身上也冒出了一股逼人的寒气,这种寒气比院外那些冰雪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寒了数倍不止。
甚至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在这时候被冻住了。
萧寒站在桌案边,由于过于靠近,浑身上下已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以至于不得不运转真元抵抗。
“他…还好吗?” 钟无期目若寒光,冷冽的看着萧寒。
萧寒知道,钟无期散发出来的这种寒意,以及这种冷冽的目光并非针对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 : “他死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瞬间被一股深深的悲伤填满。
钟无期深深怔住了,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他身上的寒气陡然间更盛了,他的座椅,包括他跟前的桌案,瞬间覆盖了一层厚重的冰霜。
也就在这时候,他的脸色骤然苍白,白的吓人。
“他怎么死的?”
足足过了十几息的时间,他才稍稍回过神来,抬起头,淡淡的看着萧寒问了一句。
萧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将陆离的死,以及他与陆离的事,用最简短的方式,完整的对钟无期讲了一遍。
说罢,他认真的看着钟无期,肃然道 : “前辈,其实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目的。”
“目的?”
钟无期怔了一下,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看着萧寒 : “什么目的?”
萧寒没有直接回答钟无期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继续说道 : “前辈,在我回答前您的问题之前,能否先问前辈几个问题?”
“你说什么?!”
钟无期情绪不佳,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着萧寒,冷声道 : “ 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确实与老陆有些关系,你敢这么跟老夫说话,现在恐怕已经在院外的雪地上躺着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试图考验老夫的耐心。”
说罢,他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讲!”
萧寒说道 : “最近一年,前辈的记忆是不是退化的特别厉害,精力也大不如前?还有您的修为是不是也有明显的下降?”
他的问题已经问完。
然而这时候钟无期却陷入了沉默,他的脸色骤然俱变,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震颤,他身下的椅子也似乎痛苦般的抖动起来,甚至就连跟前的桌案都有些晃动。
隔了数息的时间,他才看着萧寒,认真的点了点头。
稍稍顿了一下,不等萧寒开口,他的眉头骤然一蹙,似乎想到了什么,瞪着滚圆的眼睛看着萧寒 : “你知道这些,难道老陆…他也有这些情况?”
萧寒点了点头,缓声道 : “陆前辈确实也有这些问题,而且我想你们这些当年被囚禁的人应该都有这些问题。”
钟无期面容骤寒。
他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痛苦,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长一会儿,他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近乎自嘲的冷笑 : “知道了又能怎样,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去只会死得更快,而待在这里即便最终也会死,但是至少还能再多苟延几年。”
“前辈身体的这些问题…或许我能够帮忙解决。” 萧寒看着钟无期,诚恳的说道 : “陆前辈临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
“你?” 钟无期有些怀疑的看着萧寒,他沉吟了片刻,再次冷笑的说道 : “你区区一个筑基境的小娃娃也能解决大能境都不能解决的问题?”
“我当然不行。” 萧寒摇了摇头,却接着说道 :“准确来说是我身上的东西可以解决前辈身体的问题。”
稍稍一顿,他继续说道 :“其实前辈身体上的问题不在身体上,而是在脑部,您的脑部暗藏着一团很强大的邪祟,而我身上的东西正好可以克制这种强大的邪祟。”
“其实,陆前辈在临死之前,脑部的邪祟已经祛除,只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所以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