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破狼笑了两声:“王爷,这是褚家麒麟儿,有真本事。你放心用好了!”
朱厚照顿时上了心,他走到褚海阔身边,劈头问道:“什么名字?怎么弄的?”
褚海阔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王阳明一笑:“太子就是这个急脾气,人很好的,你随意说,不用怕。”
朱厚照呵呵直笑:“还是师兄了解我!哪像炜弟,整天诋毁我。”
褚海阔倒也有股子军人的干练劲,马上就回道:“太子殿下,我叫褚海阔,原为宁王军中守备。马克沁虽强,但太过笨重,移动不便。我用麻袋装砂淋水,堆垛在运粮马车上,挡在马克沁前面,马克沁便起不到作用。”
靠!人才!华侯伟惊呼一声:“土坦克?褚海阔是吧?你怎么想到的?怎么样?要不跟我干吧?”
朱厚照马上不满的叫嚷起来:“炜弟,你这可真不仗义!这个谁是我先问的,也应该跟着我才对!”
王阳明啼笑皆非,这兄弟俩啊,倒是一点没变!褚海阔却是为难了,从本心上说,他是想跟着华侯伟的。不为别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新武器、新战法,实在是太对真正痴迷于战争的人的胃口了。但太子有心收纳自己,可也不错。
华侯伟无奈的看看褚海阔:“好吧好吧,褚海阔,你以后就跟着太子吧。唉,哥,他跟着你不浪费吗?”
“切!少忽悠我!什么就浪费了?我的烹狼军可也组建起来了,就缺实战型人才。哈哈,老褚,等回去了好好操练那些熊兵,别让朱厚炜那个家伙在我面前神气!”朱厚照搂住褚海阔的脖子,很是期待这个家伙的表现。
丘振业打断几人的嬉闹:“太子殿下,吴王殿下,既然宁王十万大军被歼,我这守备府的部队是不是先回去?毕竟没有圣旨,搜寻吴王算是事急从权,现在可就···”
华侯伟一拍额头:“是!说的是!我都忘了给爹上奏折了!哥,要不就咱俩的手下加上燕山卫捉拿宁王?”
朱厚照频频点头,这当然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采凉山一战,小王子星夜遁逃,这朱宸濠还能强过小王子?主要是自己还能带兵打仗,总比在京里窝着强吧?
阴江却是扬起千年不变的死人脸,拿出一封扣着火漆的信宣读:“着朱厚照立即回京,若是不从,绑来京城亦可。太子殿下,跟老奴走吧?”
草!这个阴人!朱厚照三尸暴跳,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阴江手中的中旨不断颤抖。不用问,必定是阴江一路和京中的老爹通信,不断将情况告知。这封旨意一定是出京前,老爹就准备好的,就怕自己撒开了欢不回京!
华侯伟叹口气,老爹还是老爹,算的准准的,要不打个商量?他走到阴江面前,伸出手拉住阴江的袍袖:“公公,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再缓几天?我保证一定让哥回去!公公,给个面子呗?”
阴江悄无声息的收起华侯伟递过来的玻璃关公像,很是为难的看着华侯伟:“殿下啊,咱家拿出来皇上的旨意,这,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华侯伟会意,马上看着众人:“你们刚刚听到什么?”
丘振业一乐:“殿下,标下最近上火耳鸣,你看,一日三顿六味地黄丸吃着,耳朵确实有点不好使!”
王阳明无聊的打个哈欠:“你俩快点,我啥也没听见!”
汪直摇摇头:“老喽,老眼昏花不服老不行啊。”
阴江的死人脸终于有了点表情,横丝肉扯动了一下,算是笑过了:“哈哈,殿下舌绽莲花,人缘倒是好!也罢,咱家就担点干系,三日后必须启程!”
朱厚照十分不爽,华侯伟塞东西他可是看见了,就这才换来三天?瞪着牛眼想说点什么,刘瑾马上一躬到地,替朱厚照遮掩:“多谢公公,公公人情不小,等回到京中,小的另有礼物奉上!”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阴江给的人情其实挺大个的。
阴江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刘瑾的眼神不再是如冰山般寒冷。实话说要不是华侯伟出面,阴江才不会搭理朱厚照。别看朱厚照是太子,在阴江心里的分量还真不如华侯伟。
华侯伟仰天打个哈哈:“得了,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嗯,天色不早,先进城吧。老丘你可以走了,奏折照实写就好。”
“既如此,丘三告辞!太子殿下,吴王殿下,阴公公,汪公公,王长史,有缘再见!”
王阳明带着诸人进城,进入原来的布政使司。孙燧到任后,就占据布政使司作为自己的官邸。他遇害之后,这里就成了宁王伪朝的内阁。宁王败走之后,王阳明令人收拾出来,等候华侯伟等人的到来,作为临时住所使用。
草草吃过饭后,几人回屋分头冥思苦想的写奏折。这一路惊心动魄,怎么写才能让弘治满意,怎么分配功劳,那都是大学问!
两日后,几人的奏折先后进入紫禁城。恰逢小朝会后,弘治先拿起阴江的奏折,看了一遍之后,哼了一声。再拿起牟斌的密信,观看之后,怔怔出了一会神。华侯伟的奏折他是最后拆开的,一字一句慢慢品读,弘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陛下,可是吴王殿下有了消息?”谢迁实在忍不住了,出声询问。
“于乔,炜儿这个二师父没白认!不错,炜儿已经脱困,下手的却是宁王朱宸濠!”弘治眼神冷冽寒光四射!
谢迁一惊:“宁王?陛下,证据确凿?”
“何止?这个混蛋已经杀官造反了!唉!可惜了孙燧、许逵!宁王十万大军尽起,直奔九江、安庆,兵锋直指应天!”弘治对宁王痛恨异常,宁王一脉从成祖起就不老实,现在竟然敢对炜儿下手?断断不能再留!
李东阳讶然:“这!这宁王竟敢如此乖张?”
刘健眼睛眯起,斩金截铁的说道:“陛下!请陛下派遣大军进剿!这等人神共愤之人,安能留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