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零星的枪炮声不时地传来,战斗并没有因夜晚的降临而停歇,苏德双方的部队双方依旧在为争夺某些区域进行着小规模的交火。
罗科索夫斯基、马利宁、洛巴切夫等人围在桌边,附身看摊在桌上的地图,研究着天明后的战斗。看到他们丝毫没有去睡觉的打算,维克多也只能打消了找个地方睡觉的念头,乖乖留下来陪着众人熬夜。
对于天明后的战斗,罗科索夫斯基显然有一整套成熟的计划,他指着地图说:“经过白天的战斗,我军已经将盘踞斯基尔马诺沃和其他村庄的法西斯德军彻底粉碎了,企图切断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的德军第10装甲师更是损失惨重,被迫后退了很远。经过战果统计:我军击毁了超过50辆的敌军坦克,还缴获了许多门火炮,其中包括150毫米的加农炮,迫击炮,以及数百辆汽车。为了巩固现在的战果,防止德军的装甲部队对我军侧翼进行打击,我打算……”
天明以后,苏军再次开始了大规模的进攻。
待在司令部里的维克多,自然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从前线反馈回来的最新战报。伊利耶夫少将率领的骑兵第50师已经突入德军防线的纵深达三公里;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旅,在掩护切尔内诺夫的步兵第18师进攻时,遭到了德国空军的扫射和轰炸,部队损失很大,但到中午时分还是突破了德军的防线,收复了几个居民点。
同时德军集结了一个装甲师,对斯帕斯——柳霍夫斯基地区发动了进攻。夜晚才进入该地区的反坦克炮第289团,用坦
克炮进行了顽强地反击,击毁了敌人三十多辆坦克。及时赶到的第1、第20两个骑兵师的部队,对德军的侧翼发起了攻击,击溃德军的步兵,迫使敌人被迫停止了对该地区的进攻,并不得不退回到进攻的出发地。
总的说来,战役第二天的战果还不错,苏军在斯基尔马诺沃地域发起的突然进攻,把德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被迫从许多地方后退了,大片的国土被收复了。
刚吃过午餐,一堆最新的战报就摆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德军正在对骑兵第50师和步兵第18师所占领的阵地进行着猛烈的炮击,由于苏军阵地刚夺取这里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来得及修筑更多的防御工事,仅仅依靠现有的简单防御工事,根本无法抵御德军的重炮轰击,各部队在炮击中伤亡较大。但值得庆幸的是,德军的炮击虽然猛烈,但却没有出动步兵向这些阵地发起攻击。
“司令员同志!”当维克多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自己对战局的看法时,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把部队从受到炮击的区域撤出来。”
“什么,把部队现有的区域撤出来?”听到维克多这话,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塔拉索夫中校就跳了出来质问道:“莫洛佐夫少校,我们牺牲了那么多战士,好不容易夺取的地方,难道就这样轻易地丢给敌人吗?”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随便放弃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收复的阵地。”塔拉索夫的话马上引来了一片支持的声音。
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
,打断了众人后面的话,望着维克多和颜悦色地说:“维克多,给大家说说你主张把部队后撤的理由。”
“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德军只是对我军占领地区进行炮击,而没有出动地面部队。”维克多点点头,也就没兜圈子,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阐述自己的观点:“这表明德军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反击,他们之所以采用炮火轰击的方式,是为了达到大量杀伤我军有生力量的目的,等天明时他们的后续部队一到,就会发动全面进攻。为了不让我们的战士在炮火下白白牺牲,我建议应该立即把部队撤下来,除了留少数的警戒部队外,其它的部队都后撤到安全地段构筑新的防御工事。”
“那我们好不容易夺取的阵地怎么办?”这次提问的是马利宁。“就这样交给德国人吗?”
“参谋长同志,不是放弃,而只是暂时的退却。”虽然问这话的人是马利宁,但维克多清楚地知道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要向他们解释清楚:“德军的炮弹储备不是无限的,现在是下午一点,再过个把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他们的炮击就会停止。等安全了,再让我军的部队重新进入阵地;至于新修筑的阵地,则可以作为预备阵地,一但战事不利,我军被迫后撤时,也能在这些地方迅速地组建新的防御……”
“维克多,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在遭到敌人猛烈炮击的情况下,让部队撤出现有的地段,很容易演变成为没有计划和组织的溃散和逃窜,兵败如山倒,到那时我军就有可能全线崩溃!”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维克多顿时哑口无言,毕竟生姜还是老的辣,罗科索夫斯基他们都有十几二十年的丰富战斗经验,而自己只不过看过几本历史,和当了几年的特种兵,就想要达到和他们同等的军事水平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维克多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走神,以至于没有听清楚罗科索夫斯基
究竟向与会的指挥员们布置什么任务。直到罗科索夫斯基和一名上校发生争执的声音,才把他从魂游太虚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新战士对飞机空袭感到特别难受,多数的战士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空袭。飞机只是把炸弹投到半俄里以外的地方,瞧吧!战士们的散兵线就乱套了,一些人掉头往后跑。甚至有几个神经脆弱的人,刚一听到发动机低沉的嗡嗡声便撒腿就跑,剩下的人看到有那么多人的往回跑,他们也跟着跑,……”
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打断了那名上校的话,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那鲜红的菱形领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