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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集 贾谊上疏

贾谊深深自责,经常哭泣,心情忧郁。梁怀王无子,按例撤销封国。贾谊上建议为梁王立嗣,扩大梁国及淮阳国封地,使黄河至长江连成一片。

帝从之,乃迁淮阳王刘武为梁王,另迁城阳王刘喜为淮南王。其后吴楚七国之乱,梁王刘武坚决抵御,终平叛乱,方见贾谊此时深谋远虑。

贾谊因伤心梁怀王之死,又常自责,终在忧郁中死去,年仅三十三岁。

画外音:汉帝刘恒在位,常以秦亡为鉴,深知百姓生活之苦,性又节俭,奉行黄老无为而治政策。曾因惜财罢建露台,又诏罢天下田租。通过一系列休养生息政策,汉朝经济得到长足发展,教大兴,国力日益强盛。是谓一代明君,就此拉开景之治盛世序幕。

薄太后出身低微,在汉高祖时颇不得宠。因被吕太后赶出长安皇宫,随儿子刘恒前往代郡,因而多知百姓疾苦。汉帝即位之后,便常劝儿子关心民生,废除肉刑。

汉帝至孝,欣然听从,则下诏,议于众臣道:一人犯法,罪及自身。何连坐父母妻儿耶?我不信此法为善,卿等议之。

大臣按照汉帝意见,经过朝议,上奏请求废除连坐法。诏下达,天下无不称颂。

时有齐太仓公淳于意,临淄人氏,师从阳庆,传承黄帝、扁鹊脉,学会五色诊病。

苦学三年之后,淳于意开始悬壶济世,给人治病。因天赋异禀,又有绝艺在身,遂能预决病人生死,一经投药,无不立愈,因此远近闻名。人道仓公切脉,已臻于神乎其技。

齐国侍御史成自述头痛,请仓公入府治疗。

淳于意为其诊脉之后,退出内室,摇头不语。

家人问道:我家主人何病,可有救乎?

淳于意:你家主人,是否贪酒?

史成家人:先生神断。我家主人最好杯中之物,嗜酒如命,无酒不食。

淳于意:此乃疽症,病因发于肠胃,因贪酒所致。五日肿胀,八日必死,无可挽救。

家人闻此,皆都不悦,似信不信。淳于意收拾药囊,告辞而去。到第五日,御史成开始全身肿胀;第八日头上,果然呕脓而死。

由是淳于意名声大噪,自此求医者络绎不绝,车马盈门。而仓公喜欢游山玩水,又不常在家中,故常使病家失望而归,日久愤懑异常。以致病人死亡,家人积怨,而仓公不知。

有富家求医不得,病人致死,于是告发仓公,说其借医欺人,轻视生命。

地方官吏听信一面之辞,遂谓淳于意玩忽职守,判其有罪,要处以肉刑。

按西汉初年律令,凡为官者受肉刑,须押送到京城长安执行。

淳于意无子,只有五个女儿。临行时都往县中送父,更无善策相救,只能相向悲泣。

仓公叹道:生女不生男,但遇急难,则有何用!

小女缇萦时年仅十五岁,闻听此言,遂决定随父进京,一路照顾生活起居。

临淄相距长安两千余里,着实难行。一路上父女风餐露宿,尝尽人间辛酸。好不容易到了长安,仓公立即被押入狱中,等候执刑。

缇萦求告无门,于是斗胆上皇帝,为父求情,请做奴婢,替父赎罪。其略云:

妾父为吏,齐中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切痛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愿入身为官奴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行自新也。

汉帝观,深谓其说有理,遂向群臣道:犯罪受罚,理固宜也。但既受罚,宜令其重新做人。今惩犯人,黥刺残肢,岂能劝人为善哉。卿等议之,当替肉刑!

众臣拟定上奏,请求废除肉刑,改为鞭笞。刖足改为笞五百,割鼻改为笞三百。

帝大喜,遂下诏: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过为善,而道无繇至,朕甚怜之!夫刑至断肢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岂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丞相张苍据此诏,废除肉刑制度,颁布新法。

缇萦至孝之心,上救父美举,促使废除肉刑。由此举国传颂,成为一段佳话。

当时天下一统,无不附汉,唯有赵佗在番禺自称南越帝,是为化外天子。

汉帝以为鞭长莫及,不愿劳师动众,乃一改高后时期征伐之策,采取怀柔手段。先对赵佗真定兄弟亲族加以抚恤,派人修缮赵佗先人坟墓;然后派陆贾为使,赍国出使南越,劝说赵佗去其帝号,归顺朝廷,并赐其锦绣衣袍。

由此镜头闪回,便说陆贾其人。

陆贾者,楚国人氏,早年追随汉高祖刘邦起兵。因其能言善辩,经常出使诸侯,深得高祖赏识,称为“有口辩士”。

汉朝初定天下之时,赵佗在南越称王,刘邦便派陆贾出使南越,游说赵佗归附。

陆贾到达南越之后,赵佗高坐接见,傲然非礼。陆贾细数赵佗出身,责其忘本无礼,与蛮夷类同;随后说以楚汉之争,指出南越与汉朝实力强弱悬殊,晓以情理。

赵佗遂问陆贾:高祖部下名臣,如萧何、曹参、韩信等,与孤相比,谁更高明?

陆贾答道:此三者,皆谓一时人杰。但殿下乃为一代雄主,何能相提并论哉。

赵佗:则孤与汉帝,孰胜?

陆贾:汉帝起于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继五帝三王之业,统天下,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居天下之膏腴,人众车舆,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今大王部众不过数万,皆乃蛮夷;崎岖蜗居于山海之间,譬如汉朝一郡耳。大王何乃比于汉帝!

赵佗:陆生据实而言,不事谄媚,是将我当作朋友,真耿直之士也。孤意已决,愿遵从汉朝约束,接受南越王封号,对汉称臣!

陆贾:识时务者,乃为英雄。殿下得专南越,岂是偶然哉!

赵佗大喜,遂上降顺表,愿称汉臣,并留陆贾宴饮数月,这才放归中原。

陆贾回归长安,向高祖汇报,所幸不辱使命。刘邦非常满意,升任其为太中大夫。

至吕后当政,大改高祖之时怀柔政策,乃往北和亲于匈奴,向南用兵于百越。赵佗故而大怒,于是起兵征伐长沙国,重新又称南越之帝。

闪回结束,复归汉帝时代。

陆贾奉命,再次出使南越,此时已是年逾古稀,皓首苍髯。但是老当益壮,欣然奉旨,再次前往岭南,赍持汉帝亲笔诏,来见老友赵佗。

南越王闻说陆贾前来,激动非常,亲率众官迎出宫门,延请入殿赐坐。叙礼已罢,赵佗拜观汉帝诏旨,名谓《赐南粤王赵佗》。其诏略云:

大汉皇帝谨问南粤王,甚苦心劳意。朕,高皇帝侧室之子,弃外奉北藩於代,道里辽远,壅蔽朴愚,未尝致。高皇帝弃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临事,不幸有疾,日进不衰,以故悖暴乎治。诸吕为变故乱法,不能独制,乃取它姓子为孝惠皇帝嗣。赖宗庙之灵,功臣之力,诛之已毕。朕以王侯吏不释之故,不得不立,今乃即大汉皇帝之位。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求亲昆弟,请罢长沙两将军。朕以王罢将军博阳侯,亲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问,修治先人冢。前日闻王发兵於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也。’朕不能擅变焉。吏曰:‘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财,不足以为富。’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故使陆贾驰谕告王朕意,王宜受之,毋为寇灾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十衣,遗王,愿王听乐娱忧,存问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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