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请。”
狄斯看了一眼神谕者,然后将战争之镰上插着那颗心脏丢到了地上,随即带着老霍芬身形自原地消失。
神谕者上前,将自己的心脏捧起,吹了吹后又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将这颗心脏放回了自己的心室。
很快,他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起了红润。
他有些担心地问道:“大祭祀,是否需要我派专门的人去帮他查阅,档案室内的禁制,还是比较复杂的。”
“不用,这世上,能拦得住他身边那个器灵的阵法,并不多。”
神谕者开始祷告:“我想,这是我主赐予我们的示警,主应该觉得我们几个无法继续为神教掌管好神殿了。”
大祭祀没说话。
神谕者极为郑重地向大祭祀行礼:“请您指示神殿的工作。”
大祭祀点了点头,说道:
“教廷会先拨付一笔预算,先把这里的表面拾掇一下吧,到底是神殿,也不能弄得太难看。”
只是修复表面么?
神谕者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大祭祀提前一步打断:
“这里的和明克街那里受伤的长老,也都需要恢复,这要从骑士团里抽调最好的牧师团队,这注定要耗用极大的医疗资源,这些可都是战备资源,本来是为战争准备的。”
神谕者不得已之下,只能点头道:
“多谢大祭祀。”
大祭祀走到神谕者身侧,凑近其耳朵,小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似乎知道点什么?”
神谕者苦笑道:“局面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只能尽可能地维系住神殿的脸面了。”
大祭祀伸手轻轻拍了拍神谕者的胸口:“不能说?”
神谕者继续苦笑。
“行吧,随便你,没办法,你们这类人,就指望着一些秘密活着,没有秘密也会造出秘密来。”
神谕者应声道:“您说的是。”
“关于那位的么?”
神谕者目光一凝。
“你不想告诉我?”
“大祭祀,请您不要再问了,就算是让您把我的心脏再取走,我也不会告诉您的,不,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神谕者掌管这座殿宇内的深坑,负责日常对深坑的供奉,他的这颗心脏是传承之物,据说可以感知到神的脉搏。
常年站在深坑边缘俯视深坑,再加上现如今的巨变频发,可能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画面被他“看”到了。
再结合他对这件事的定性,如果排除是遮掩错误修饰面子的话,那他似乎很笃定,将这种劫难定义到了“主”的喜怒层次,他很笃定有一只手,正在推动着这一切。
大祭祀向后仰起头,脚下出现了一道结界,将他和神谕者包裹在了里面,外围的长老们见状,纷纷告退离开。
神谕者发出一声叹息,似乎很是无亲。
“你是不是感知到,我主的归来?”
“这是常识,更是信仰,大祭祀。”
“不是预言,不是形式,不是祷告,而是真真实实的,这个世上,已经出现了我主。”
“大祭祀,请您不要再逼问了。”
“确定么,真的在这世间了?”
“我不知道。”
“连这个也不能说?”
“大祭祀,我知道您想做什么,我也知道您的夙愿,我无意公开,但我不愿意配合。”
“呵呵呵……”大祭祀点点头:“好,那我不问了。”
大祭祀回到了銮驾,达安的军团并未撤走,也没急着在这里安营扎寨,而是继续负责警戒。
骑士团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劝架的,他们需要确保捣乱的那位可以平安离开,不至于再发生什么波澜。
大祭祀坐在茶座上,脚下出现了一滩鲜红的血,血液分两条溢出,逐渐塑造出两个诺顿。
一个诺顿说道:“卡伦肯定和那两个老家伙有更特殊的关系。”
另一个诺顿说道:“只是运气好,被命运庇佑,他的运势,一直都很不错。”
“你真的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