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再次开口。
“昨天大概是后半夜,有什么东西过来摘人脑袋。”
“个头不小,像是个长毛的动物。”
“下手很利落,我亲眼看见它拎着一串叮了咣当的东西,从祠堂离开了。”
“摘人脑袋”
王锦思索着这句话。
“没错,就是摘。”
戏痴点头,手上则不停做着动作。
左手摁住,右手用什么东西在脖子上划一圈。
然后用力一扯。
王锦皱起眉头。
他精通解剖学,又经常砍人脑袋。
所以王锦清楚,脊椎与身体的连接其实比想象中要牢固。
这种生拉硬拽的手法需要很大的力量,脊椎跟内脏都会被扯出来。
这让王锦想起了婴头十字架。
“太吓人了,是吧。”
戏痴喘着气,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还真不是演的。
要是平时碰上那种东西,戏痴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是能一打十几的猛人,怎么可能怕一只长毛畜生。
可昨天晚上,他被王锦埋进了土里。
倒不是逃不出来,只是逃出来就要面对泥浆中的狠角色。
于是戏痴只能期望那东西看不见自己。
多亏苏喜的幻象能力,他们的脑袋还在。
可惜,逐渐被污染的苏喜开始狂躁挣扎,几次都差点打翻瓶子。
整整一晚上,戏痴都在担惊受怕地安抚苏喜,说尽了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好话。
同时还要祈祷瓶子千万别倒,以免落得个双双归西的下场。
很累,累得要死。
戏痴那副死人脸不止是能力影响,表情神态全都是内心写照。
“苦了你了。”
王锦拍拍戏痴的肩膀。
从神态来看,确实没说谎。
勉强清醒过来的苏喜也抱着脑袋,不断低语。
跟戏痴说的状态差不了多少。
“王锦。”
少女皱着眉头落在身边,脸上没了笑容。
“一小半村民都死了,还有几个是在家里。”
“看来是从村子中间上的岸,又径直去了祠堂。”
“还有”
胡小北趴在王锦肩头,对着他耳朵说道。
“牌位全被毁了。”
“嗯。”
王锦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宋河。
他一夜没睡,总该听到戏痴口中,祠堂传来的“惨叫”。
可这汉子此刻面色发白,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