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得跟她谈谈。
倒不是想做心理疏导,王锦只是担心这家伙掉链子。
“是红桃的事?”
雪女没有离开,她裹了裹衣服,跟王锦并肩站在甲板上。
红桃和她的房间紧挨着,雪女隐约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异常。
“嗯。”王锦点点头。
红桃的精神状态会影响行动。
倒是可以再找个邪教徒把她换掉,可惜红桃那份近乎狂热的忠诚难以替代。
“沉湎于过去的伤痛,伤害现在的自己…很愚蠢。”
王锦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语。
“人就是这种愚蠢的生物啊,大副。”
寒风中,理查德给鱼钩挂饵,对着他们笑笑。
“有人从过去获得经验与智慧,有人获得活下去的动力,有人被痛苦纠缠无法摆脱…这种事很常见,我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很羡慕你,大副,你牢牢抓着‘现在’,不被过去束缚。”
王锦笑笑,没回应。
他其实有点羡慕这群家伙。
等他们翻然悔悟,将目光从过去移开时,最起码还能看到未来。
“对了。”
这有些深奥的话题让王锦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转头望向雪女。
“想起来了吗?被佣兵抓走之前的事。”
“很遗憾,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每次想起来都会忘掉。”雪女叹了口气。
“但我隐约能记得一些画面…是片异常广袤的白色冰原,那里似乎是我的故乡。”
“嗯,不急。”王锦没有催促。
除了平时一边叫爸爸一边往身上扑以外,雪女更像是暂时待在他身边的客人。
愿意帮自己收拾卫生就收拾,想离开也随时可以离开。
至于她很久以前说过的,“跟您一起就能弄清过去”,王锦没往心里去。
“对了…你跟冷冽者熟吗?”
王锦摸了摸下巴,向着雪女提问。
毕竟都是北极圈的怪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雪女可能会有不同看法。
“很遗憾。”雪女摇了摇头,“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冷冽者,一个都没有。”
“哦?一片没有冷冽者的,无比广袤的白色冰原…”
王锦摸着下巴。
沉没的终北大陆…那是雪女的故乡吗?
不,应该不是。
横跨幽海到达基律纳的猛人,能被佣兵捉去当奴隶,怎么想都不对劲。
“别想了,填饱肚子要紧。”
浑身是血跟羽毛的阿丽莎咚一声落到甲板上,拽起王锦冲进船舱。
——
早餐是两只怪模怪样的海鸟,阿丽莎顺手打下来的。
这家伙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努力驱逐着那些试图降落的蛇身女妖。
把深蓝舰队那些人气的牙痒痒。
没办法,海上航行基本看不到什么女人,那些长着妖艳面孔,赤裸上身的海克娜…咳,很刑。
虽说那东西会把人老二一口咬下来,不过站在船舱里看看又没坏处。
可恶的阿丽莎。
“啊呀…做了件大好事。”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阿丽莎脸上满是疲惫。
听到王锦要去收刮战争乌鸦号的时候,她又突然来了精神。
“别抱太大希望。”王锦戴上船长帽,把钩爪甩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