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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酒吞童子(1/2)

人与诡从来不能两立。 厉诡对人造成的压制是方位的。 自凶级厉诡开始,它们的诡韵就能让人产生濒死感,体质虚弱者,因此彻底殒命的也不在少数! 仅仅凭借人自身的力量,莫说是压服厉诡, 就是与厉诡勉强抗争,都做不到! 然而现下,鉴真影子口口声声称他掌握着一种“凭借自身就可以压服厉诡的成就法门”! 关键在于苏午多番考察有关鉴真的种种传说,亦是发现——鉴真可能真地并不曾驾驭过厉诡,穿戴过生人甲! 但其一道“影子”,却具备与常人一般无二的思维能力。 只是此种能力,就唯有一些极恐怖的厉诡才能拥有! 由此可见,鉴真影子所言可信度颇高! 哪怕对方掌握的成就法门不面, 背后可能隐藏有更深的陷阱, 苏午都决定去试一试! 在“灶神弟子的过去人生”中,伏藏纸生出种种异变,其上甚至出现了一个读人的数篇“日记”。 那位读人,在最后极可能掌握了一种凭借字来囚禁厉诡的手段。 老道士亦有“魔身种道大法”,可供苏午修习。 眼下,鉴真影子更提供了另外一条可能的路径。 苏午当下或许没有实力去尝试鉴真影子提供的路径,但是,他完可以在掌握读人所有的借“厉诡字”囚禁厉诡之法后, 再学习“魔身种道大法”, 待自身真正强大起来后,再去尝试鉴真影子提供的路径! 这每一步,苏午都有筹谋! 他抬头注视着鉴真枯槁的面容,注视着那双寂静若深潭的眼睛,开口问道:“我心中实已偏向法师所言,但令我聚结九大矿脉以铸刀兵,我也要承担颇高的风险。 如此,法师如何能让我相信,法师确有此成就法门? 以及,法师对我做出承诺,这承诺可有甚么凭证?” “你手中的那串佛珠,即是我给你的凭证。”鉴真影子指了指苏午手中的佛珠,接着道,“有朝一日,待你回到唐朝大明寺之时,佛珠之上即会显化“九大手印”。 结九大手印,则我本尊的另一道影子将会映现。 届时,我会传法于你。” 鉴真眼神微动,他抬眼看向天穹中涌动不休的染血月光,低声道:“至于我成就此法门的证明——如非我将“半个月读”的力量隔绝在了天上, 你觉得此时你会是什么下场? 这便是证明了!” 苏午顺着鉴真的目光仰头看向天穹。 天穹中,无边血光簇拥着那轮滴血的月亮。 月亮血流如注。 在圆月下, 隐约有个赤红身影,结跏趺坐,双手结出模模糊糊的手印。 他坐在虚空中,就抵住了无边月光往下照射! 苏午点了点头,再没有疑虑,道:“我答应法师,可以聚九大矿脉以铸刀兵,冷却怨力大劫,阻止玉藻前复苏。” “九大矿脉源头散落于伊势、美浓、伊豆等九国之地。 你不必亲自前往九国之地,可以派手下人前往诸地,在诸地的“律宗正寺”当中,找到我的塑像——我的塑像即是以九大矿脉的本源制成。 将这九座塑像带到黑天原。 取玉色山中的“大上婴石”,将这十块石头共同熔炼,于天人交感的境界中,铸造出聚结九大矿脉之刀兵! 不过, 在做这些事情以前, 你须先逃出招提寺才行。”鉴真注视着苏午,道,“我在招提寺修行时间最长,此间已经滋生种种厉诡,不止元兴门一个。 待你走出元兴门以后,半个月读会被隔绝于 此,你可以不必担忧“半个月读”的力量袭击。 但须注意,寺庙里滋生出的其他厉诡之侵袭。 此中主要有“女僧”、“火前坊”、“笑钟”三个厉诡。” 苏午一听鉴真之言,就明白过来。 关于招提寺的种种恐怖传说,并不是京都百姓信口雌黄,道听途说。 而是确有其事! 女僧、火前坊、笑钟、元兴门,皆是在京都百姓传闻中,流窜于招提寺内的恐怖厉诡! …… 群山的轮廓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高岗下的密林深处,一汪静湖默默流淌。 在那静湖周边,耸立着一座座灯柱,灯柱上火光熊熊,映亮湖中漂浮的事物——一具具肿胀的女尸在湖水里沉浮着。 她们遍身累累伤口,死前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兄长,酒吞童子,就在湖边的家社之中吗?” 源赖朝收回看向密林深处的目光,转而向旁边相貌敦厚的青年问道。 青年便是已死的家主“源赖刚”之子-源赖经。 其看着密林深处的静湖,眼中难掩紧张之色,众多鬼武士将其簇拥在中间,与源赖朝身周只有寥寥数人的情况,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将一众鬼武士带到此地, 他们便转而投向了“源赖经”。 “是。”听到源赖朝的问话,源赖经面上浮现一抹笑容,他看着自己这个在伊豆久经历练的堂弟,眼神里没有一丝疏离感,反而满是亲热。 即便在当下他踌躇不前的时候, 也未有对在家中并无多少地位的源赖朝的问话,展现出丝毫不耐烦。 “酒吞童子从平氏家社意外脱离以后,为晴明阴阳师占卜到它的影踪,我们先前就掌握了一种可以供奉“酒吞童子”的祭品制作方法, 用那种祭品,将酒吞童子暂时留在了我们的家社里。 但只有祭品供奉, 没有祭拜的仪轨,它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家神,为我们所用的。 父亲之所以要请安纲铸剑所锻造无上级的刀剑,为的是毁掉它的“神衣”,乃至毁伤它本身,让它再不可能为平氏所用。 即便平氏再次找到它, 亦只能得到残缺的酒吞童子!” 源赖朝一边听着源赖经的话,一边点头,待对方把话说完以后,他才道:“所以,兄长为什么还不动手?现下情势危急,源氏兴亡尽系于兄长之手。 在这个时候,兄长为何迟疑不前?” 他的目光落在源赖经手中的“童子切”太刀之上。 那柄无上级的太刀,果然被源赖刚送到了自己亲子手中。 源赖经神色迟疑,看了看远处的静湖,又看了看四下的鬼武士。 源赖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状心中了然,他继续道:“由我陪同兄长前去家社如何?如果酒吞童子出现异变,我作为鬼武士,亦能护持兄长一二。 我亦是源氏子, 不会像其他鬼武士一般,进入家社有许多限制。” 源赖朝此番话说出口,源赖经神色明显松了许多,其连连点头,走近源赖朝身畔:“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们兄弟合力,斩切酒吞童子也就不在话下! 复兴源氏,更指日可待!” 源赖朝在心中冷笑,面上则坚定地点头应和。 他朝鬼武士群中的“土御门晴明”看了一眼,土御门晴明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夜色苍茫。 源赖朝抽出随身打刀,跟在源氏仅剩的嫡血脉之后,奔入密林中。 一路上,源赖经说话声不断,声音里难掩忐忑与紧张。 而源赖朝只是低声应和着, 安抚着对方。 他和源赖经 肩并肩走了一阵,眼前便豁然开朗。 一汪静湖出现在视野里。 湖畔立着许多石柱,石柱上灯火长明。 有轻风吹袭而过, 浓郁的尸臭充塞源赖朝的鼻孔, 身边的源赖经更是皱眉掩住了鼻子,颤声道:“湖上那些女子,皆是十六岁的处丨女,都是在固定的时间出生,她们在湖畔被杀死以后,尸体还要经过好几重工序, 才会成为供品, 被供奉给酒吞童子。 ——这样的方法,是唐密丨宗师“弘法”教授给平家的。 土御门家在偶然间得到了这种供品的制作方法。 能够早一日斩切酒吞童子,世间也能少死几个人了。” 源赖朝面无表情地转脸看了源赖经一眼。 源赖经被他的脸色吓得声音更加发颤:“弟,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 兄长既然知道早一日斩切酒吞童子,就能少死好几个少女。 方才却还是因为畏惧而迟疑不前, 岂不有些可笑吗?”源赖朝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向源赖经问道。 这番话在那些鬼武士面前说出,必然招来鬼武士们的怒声斥责、拔刀相向——毕竟在武士们眼中,源赖经是主,他源赖朝是臣。 家臣怎能这样对主人说话? 胆敢嘲讽主人? 然而,当下只有他与源赖经两人。 源赖经闻言没有丝毫生气。 ——在源赖朝看来,自己这个堂兄胸无大志,性格宽厚温和,没甚么脾气。 “现在只有我们兄弟两个,说这些话倒也无妨。 在外面的武士面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话,他们会厌恶你的。”源赖经摇头苦笑了一下,“虽然可惜那些因此而死的少女,但让我独自面对厉诡,我也确实害怕啊。 弟弟你从小胆子就很大, 和哥哥我是不一样的。” 源赖朝未有多言,他走在前头,源赖经跟在后头,两兄弟迈步走进了湖边一座小小的神社当中。 湖水里一具具尸体浮浮沉沉, 水面以下,已经有诸多女尸堆积在湖底。 使得湖面水位上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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