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船停下,能做到吗?”
“放心吧。”
阿丽莎伸手测定了一下距离,点点头。
“开船这种事我不可能出错,我可是船长。”
没有任何多余的客套,她走回船舱,开始修正航线。
雷纳德揉了揉鼻子。
他发现王锦总是能让一切以最有效率的方式运转起来。
“走吧,该咱俩干活了。”
王锦拽起雷纳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到船上的时间节点很完美,蠕虫刚准备沉睡。
冰蛇差不多该动手了。
——
码头的争斗逐渐进入尾声,冰蛇公会遭受重创,正边打边退。
张大栓叼着雪茄,看着烟雾随风飘散。
同样随风飘散的,还有那些半透明的家伙。
哪怕变成冷冽者依旧不得安息,刚才还在互相争斗的他们变得浑浑噩噩,向着大海飘去。
张大栓抽了口雪茄。
他想起曾经在华夏生活的日子。
北方城市,一到春末夏初就会有柳絮到处飘,聚集成堆。
冷冽者跟柳絮一样,又多又麻烦。
“这时候要是在天上看,估计能看到半个基律纳被白色笼罩。”
张大栓摸出全家福,跟照片上的家人聊着天。
——
破冰船,储藏室中。
男人把手上的钢筋重重刺进蠕虫的身体,随即跌坐在地,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污染太重,要出现幻觉了。
“…”
冰蛇摇摇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落到脸前。
复仇不是件容易的事。
冰蛇努力站起身,皮肉混合着冰晶簌簌落下。
他像是毫无痛觉一样看向蠕虫,独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后者已经血肉模糊,紫黑色的液体从伤口处涌出,在触碰到地面时迅速冻结。
模糊的脸上看不出五官,空洞的眼眶中也没有眼球。
可还是能从那嘶声怒吼中感受到他的情绪。
蠕虫很愤怒,很屈辱,却又无可奈何。
新月时,他的力量会衰退到极致。
冰蛇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打探清楚了他的一切,并且抓住了最关键的机会。
“哈哈…”
男人用手撑着身体,绕着蠕虫缓缓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