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王锦伸手敲打两下,猛然后撤,等了几秒。
发现没有反应后,他又换成了刀砍,火烧。
确认这些破坏性举动并不会触发什么东西后,王锦掂了掂白磷弹。
“算了…犯不着闹出太大动静。”他思索片刻,从腰带上摘下提灯,将煤油倾倒而下。
刺啦。
火苗涌动,木制刑具开始熊熊烧。
热浪冲天而起,耳边那一直没消散的歌声愈发凄厉。
王锦伸手按住眼角,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头。
灵感预警在刚才那一瞬间有了反应,点柱子似乎让他收获了某个存在的注视。
“hi。”王锦扯起嘴角,透过烈火跟那东西打了个招呼。
同时竖起中指。
——
“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没人说说为什么偏要来这个破地方吗?这里跟终北大陆有什么联系?”
“眼下这个情况…威尔康真的老糊涂了,我们每个人都在危险之中,不是吗?”
“是啊,力量和运气都离他而去,现在…理智也渐行渐远,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嘿,过来…我们有个计划。”
海盗们刷洗着甲板,同时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舷窗后,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动作。
目光被人挡住,威尔康看向面前的女人。
“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船!”孔雀叉着腰,仰头吼着。
“老大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菲尔摇摇头,尽可能收敛了脸上的失望。
在她们面前,威尔康的体态似乎放松了许多,身体也没那么僵硬。
不过他的语调还是很古怪,像是许久没说过话的人重新发声。
“我们必须小心,上次的逃脱或许已经用光了运气。”威尔康低声解释着。
“我早就想问了!”孔雀双手抱胸,来回踱步。
“为什么非要来这个破地方,从狼口逃生还要找新地方送死吗?什么他妈的臭毛病?”
“孔雀,冷静点。”菲尔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孔雀停下脚步。
“我们没有选择,而且…风险和回报成正比,投机者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不是吗?”
“投机者?投机者!亏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我只认识霜矛威尔康。”孔雀丝毫不领情,她甩开菲尔的手臂,面色阴沉。
“威尔康·弗朗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你可以让我陪你受苦,陪你遭罪…但如果这份苦受的毫无理由,那我会把它拍到你脸上。”
“几天前的鞭刑是这样,冲进第六海域找死也是这样,你只想着自己。”
“你现在真像个混蛋啊,从那个可疑的冒险家上船开始…不,还要在那之前。”
“你骨子里就是个混蛋!真不敢相信…”
“说完了么?”威尔康面无表情地回应。
这总是很疲惫的中年男人,似乎丧失了该有的表情与情绪。
他平静地看着孔雀,仿佛对方说的是另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你…”
孔雀突然愣住了。
原本那语速极快,音调极高的辱骂瞬间消失无踪,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威尔康的眼睛。
“你以前还会跟我吵架的…”
“以前是以前,孔雀。”威尔康站起身。
“现在的我跟以前不同,跟任何一刻比起来都不同,我在第六海域有必须做的事。”
威尔康沉默几秒,缓缓开口。
“但…希望你相信,我是为了让船队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