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耸耸肩，不置可否。

“混蛋，你没忘吧，”很少见地，莲出言提醒，“我是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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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王锦忘了这件事。

那同样会让莲忘记自己的使命，忘记自己的立场，忘记自己是为何而生的。

那或许会让他们不用刀剑相向，却等同于否定了神使存在的意义。

“这种事怎么可能忘。”王锦摇摇头，“到达终北大陆就会杀掉你的，我亲爱的朋友。”

终北大陆，那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在此之前，或许可以试着好好相处一下。

亲爱的朋友吗…

“啊啊…那我就放心了。”意识到两种选项并不冲突，莲不再掩饰脸上的笑容。

他眼中的敌意没有消退，而是混合了另外的，复杂的情感。

片刻的沉默后，莲走到近前，伸手把王锦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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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杀掉我或者我杀掉你之前，别擅自死掉啊，白鸟先生。”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王锦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话说那是什么奇怪的外号。”

“白船上的飞鸟，不是很好听吗？”

“…”

两道人影彼此搀扶着走出山洞，从作为逃生通路的缝隙中离开。

——

“这样就…呼…”

阿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落在地上。

重新踏上坚实地面令她安心了不少，略微放松了警惕。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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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鸩屏住呼吸，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影子。

那个无比熟悉，却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存在于此的人。

“伦…伦农？”阿鸩轻声呼唤着，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心惊自己是否不知不觉间坠下山崖死掉了，而伦农正在地狱的入口等待自己，对自己复仇。

她的猜想对了一半。

“阿鸩…”伦农转过头，跟女孩对视着。

他的眼中浮现出惊慌与恐惧，山洞中险死还生的噩梦再次映于脑海，他的牙齿咯咯打颤。

一种激荡的情绪从胸中升起，膨胀，变得不吐不快，成为了歇斯底里的呼喊。

“快来！他们在这！邪教徒在这！！”

伦农拼尽全力地大吼，疯狂挥舞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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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立刻引起了贵族军的注意，骑士们包围过来，举起长矛。

“伦农…”阿鸩喃喃自语着，青年写满了慌乱的脸映照在她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