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并不是久春,而是穿着华丽长袍的盛宴。
他一直怀着看乐子的心态,发现事态发展超出控制之后,便主动跑出来看热闹。
“怎么看都不可信吧。”孩童幻觉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摆弄着捆在腰上的绳索。
绳索的另一头捆在盛宴和动物园人影身上,以免他们偷偷跑去给王锦帮助。
“这里的大部分敌人都是他的老相识,威尔康压抑了这么久,不太可能对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动手。”
“真把自己的安危压在这样的人身上,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孩童抬起头看了看王锦,眼中写满了不屑。
“你这小孩。”王锦扶住墙,微微喘着气,“我只是睡眠不足,又不是傻了。”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他?”孩童低着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下毒,暗杀,就算硬碰硬你也输不了吧?”
“早那么做,也不至于让阿奴列被威尔康带走。”
“你想的太简单了。”动物园满是毛发的脸抖动两下。
“看见那乞丐威尔康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的,整个鲸之港中,特殊的人从来都不只有犀鸟和阿奴列两个。”
“既然在衰败小镇中见过了犀鸟,那么这个逃出去的威尔康,大概率是他留下的准备。”
“我们必须利用上这个后手,否则逃脱永远是天方夜谭。”
“为此,牺牲一下阿奴列也没什么。”四五只血红色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动物园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出声。
“啧…都被污染成这样了,脑子居然还能转吗?”孩童撇撇嘴,双手抱胸站在一边。
“呼…”王锦直起身,四肢传来的剧痛让他面色苍白,“可惜没转对。”
“我不会让卡特琳娜冒险的。”
“今天早上柳德米拉不是说过吗,异端那个威尔康亲自下场了。”
“他一定会去找我们认识的那个霜矛船长。”
“再然后…”王锦抬头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还没到,我们的好盟友还在。”
“不跟着它了吗?”前方的盛宴突然停下脚步,听着愈发急切的猫叫声,问走向另一个方向的王锦。
——
守墓人的小屋里。
今天当班的并不是那位凶巴巴的老头,而是高挑的金发少女。
她手边摆着啤酒和零食,外套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被长靴包裹的双腿上架着狙击枪。
“呜啊~”柳德米拉打了个哈欠,举起啤酒喝了两口。
她对这种事其实有种莫名的恐惧,但没办法,手边只有这么一种武器。
好在那两个家伙距离自己不足百米,这要是还能打偏,真的不用活了。
“喂,大叔,能安静点吗?”柳德米拉皱起眉头,头也不回地开口。
被五花大绑塞进柜子的守墓老头晃了晃。
“事情结束就给你松绑。当然,要是办砸了惹那帅哥生气…就得拿你当借口喽。”
“呜呜!!”
“嘘,安静点。让我看看那边怎么样了…”柳德米拉凑近瞄准镜。
——
“你知道自己拦不住我吧,投机者的二十面骰代表着命运的加护。”
船长伸手在脖子上一扯,精致的骰子倒映着乞丐那张愤怒的脸。
“那他妈是老子的东西,你这个贼!”
“行了。”船长目光冰冷,“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想要骰子之后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