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走就是十几年的人,即便知道他是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殷珩不辨喜怒道:“原来是孟云霄。”
到底是夏氏多年的丈夫,这一面夏氏必须得去见的。孟娬信上说,她去京城里等他,还有旭沉芳也一起去了。
崇咸听后,更为震惊:“就是那个才跻身进内阁的孟云霄?”
崇咸沉吟了下,又道,“王爷,要不要将王妃阻下,京城人事复杂,属下怕过多的人知道了王妃的存在,会对她不利。”
可想想也知,这封信送到殷珩手上来也需要花些时日,这个时候恐怕孟娬他们已经在去京的半路上了,如何阻?
殷珩回营以后,先进了主帐,坐在案前信。
将士们准备了庆功酒,他也没去。
将领们问崇仪,道:“你们家王爷呢?这庆功酒他可不能不来啊!”
崇仪斯斯笑道:“王爷会来,只是可能晚点来。眼下王爷忙。”
将领问:“王爷忙什么呢?”
“回信。”
众将顿时恍然:“哦——”
殷武王的心思猜不准,他究竟是有了心上人还是有了家室,谁也也不得而知。
殷珩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孟娬的回信,一封是送往京城殷武王府的。
送回王府的信,崇咸自是能过目。殷珩只着王府的人暗中看着,先静观其变。
崇咸道:“王爷不先把王妃接去王府吗,若是她去孟云霄那里受了委屈……”
“王妃看起来这么好欺负,谁都能给她委屈受?”
崇咸道:“当然不是。”
殷珩淡淡道:“相比之下,宫里的人她才不好应付。”
崇咸瞬时明白。
这个时候殷珩回不去,若是让宫里人知道了孟娬的身份,要是趁他不在,把孟娬召进宫里去,那才是真麻烦了。
所以目前只能秘而不宣。
崇咸即刻将两封信送了出去。
此时,外面夜色温沉,营地里的营火大量。崇礼进了帐来,禀道:“将士们都等王爷去喝庆功酒。”
殷珩这才起身,走出营帐。在帐前住了住脚,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渐渐有繁星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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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孟云霄派来的主事确实是个十分圆滑的人。
他在穗乡听闻孟大一家和孟娬他们不和,故而后来来接孟娬和夏氏时,半个字没提其他。
直到启程时,孟大一家从客栈出来直接上了马车,也半个字不知晓其他。
等走出了城,半途在郊外休息的时候,孟大一家才终于和孟娬他们打了照面。
贺氏看见孟娬和夏氏,率先尖声叫起来,指着母女两个质问主事道:“这两个贱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儿子只孝敬我,可没有给她们享福的份儿!她们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
主事道:“老夫人恕罪,这都是大人的安排。”
不光是孟大一家见到孟娬他们,心里极不舒服,夏氏见了他们同样也是如此。
孟娬倒没有太意外,大概是因为她意识里,孟云霄本就是会做这种安排的人。
夏氏知道孟云霄孝顺,不会落下贺氏,但没有想到居然连孟大家也一并带上了。这路上少不得要吵吵嚷嚷,听他们骂些难听的话了。
那厢,贺氏还在不依不饶,她口吐污言秽语,能直接骂上半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好像要把这许长的时间积累起来的怨气全部都骂出来一般。
孟娬不加理会,夏氏也比以往坦然了不少。
崇仪脸冷得跟冬天里的冰似的,夏氏反倒还宽慰她,道:“别在意,随她去吧。”
一个一走就是十几年的人,即便知道他是谁,也起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