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快就来了,不仅拿来三百块钱,还带来十几个酥梨。
他笑吟吟的对湛北说,“这些酥梨是在我自己家院子里摘的,我妈让我拿过来给叔叔您尝尝。”
“谢谢。”湛北随手接下,递回去一包点心:“回礼。”
“呵呵,谢谢湛北叔叔,我叫钟宇,叔叔再见。”
钟宇说完匆匆走了。
湛北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拿起毛笔继续练字。
他以为他和钟宇难得会有交集,即使有,了不得是在路上碰到后随便打个招呼。
虽然钟宇就住在附近,但是,他自己深居简出很少出门,钟宇应该是在读,所以他们能碰面的机会很少。
谁知小家伙第二天又来了,这次带了约摸两斤多青枣:“这也是我家院子里的,昨天没时间摘,所以没有给您送过来。”
钟宇说完这些,没等湛北回答,继续说:“我奶奶很喜欢您昨天给我的点心,我妈让我问问您是在哪买的?”
“是我侄女做的,非卖品,不过这里还有一份,你拿回去吧。”湛北将桌上剩下的一盒点心递给钟宇。
点心是慕清妍做的,市场上有类似产品,却没有这个味道。
钟宇很遗憾的样子,“她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不生产销售啊?”
“她是医生。”
“哦,是我脑瓜儿笨,想错了。谢谢叔叔的点心,叔叔再见。”
秋宇很健谈,但并不粘人,湛北没法讨厌他。
当然,也没有多喜欢,至少没喜欢到帮他向慕清妍讨要点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钟宇没有再出现在湛北面前。
直到半个月后,小徒弟又来请湛北:“师父,有个二次中风的老人,六师兄请你去看看。”
“好。”湛北疾步走去大堂,看到小徒弟所说的六旬老人身边俨然站在钟宇和他的妈妈。
钟宇看到他,嘴动了动,没有出声,沉默地看他给自家奶奶诊治。
病情并不复杂,就是针灸难度比较大。
湛北帮钟宇的奶奶做完针灸,说道:“连续针灸五天可以稳住病情,今天的治疗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再送病人过来吧。”
“知道了,谢谢大夫。”
钟宇的妈妈温和地道谢,付完账和钟宇一起推着老人回家。
钟宇出门的时候,回头对湛北挥挥手,“叔叔再见。”
他们一家刚走,大堂里的护士凑在一起议论开来。
“这个谢梦真是难得,和钟宇的爸爸只打了结婚证,连酒席都没有办,却在钟宇的爸爸死后帮他养他和前妻的儿子,伺候母亲。”
“她一定很爱钟宇的爸爸吧?”
“不,听人说不是爱,是还救父之恩。我听人说,钟宇的爸爸救过谢梦爸爸的命,所以谢梦才答应嫁给离过一次婚的钟宇爸爸。
当然钟宇爸爸各方面也不错,据说钟宇长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只可惜他们拿了结婚证,还来不及准备婚礼,钟宇爸爸就车祸去世了,听说夏梦和他连房都没有圆,近四十了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钟宇爸爸一定留了很多钱给他们吧?”
“没有,肇事司机溜了他们没有得到赔偿,钟宇爸爸生前是普通工人没什么积蓄。唯一留下的是他们现在住的一个小院子,照谢梦的意思,这小院是钟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