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接过茶水,正欲喝上一口,又疑惑地问道:“唐骆兄弟,你看姐姐整日卧倒在病床之上,似乎已经昼夜难辨,今日莫非已经歇业了吗?窗外貌似还有亮光,怎么就关门了呢?”
唐骆犹豫半分,嘿嘿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东镇被一场大火烧尽,全部人都拥挤到了我们西镇,人们都弄得是青黄不接,难以为继。哪还有钱来我这破店里消费呀?所以最近几日我都是早早就关门了!”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不巧已被那妇人洞察于慧眼之间,妇人严肃地说道:“唐骆兄弟,你可没把我杨颖娇当姐姐呀!我看得出,你有事瞒着我!”
原来那妇人就是杨颖娇,也不知为何?她在半年前流落至此,然后仗着自己的一手厨艺,就在这唐骆的饭馆里立足下来,凭着历来的经验和真材实干,给这唐骆的饭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起色。唐骆虽已年过三十,可一直未娶,故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就像亲姐弟一般,相互帮衬,相互照应。
杨颖娇对这唐骆还算如指诸掌,一看便知他在撒谎骗人,被她一言揭穿,顿时让唐骆满感羞愧。
唐骆自知失礼,看着杨姐姐认真的样子,已知事已难掩,有些惭愧地笑了笑道:“杨姐姐,你这是哪儿的话呀?弟弟可把你当着亲姐姐一样看待,是弟弟我看你身体不大好,不想让你过多操心,所以才没跟你说实话的!”
杨颖娇微微一笑,娇声说道:“我知道唐骆兄弟对我情同手足,也非常关心我的身子,做姐姐的真是十分感激,正因如此,我姐弟俩才更应该推心置腹。”
唐骆笑道:“杨姐姐,实不相瞒,近日有帮楚军在此横行无忌,因此店里才显得素然萧条,门可罗雀,好在今日有位英雄带来喜兴,在晌午十分方才开张,所以我是不想让姐姐操心这生意之事,故才给你撒了个谎,望姐姐莫怪!”
杨颖娇道:“原来如此,唐骆兄弟乃是善意谎言,姐姐怎会怪罪于你?没想到我受这一月病折,竟发生了这么些事情,真是世事难料啊!”
唐骆叹道:“是呀姐姐,真是白云苍狗,万事无常,近段时间,这流云镇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不知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杨颖娇若有所思地道:“若是穿封英雄在就好了,他和楚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定能帮着流云化险为夷!”
唐骆一愣地道:“姐姐说的穿封英雄可是一位独臂壮士?”
杨颖娇摇头说道:“我说的这位穿封英雄四肢健全,武功盖世,传言他已经不在人世了,真是英雄命短,让人惋惜!”
唐骆也有些失望地道:“我说的那位独臂英雄方才还在店里,才离开不久,我以为姐姐所提到的那位穿封英雄说的就是他呢?”
杨颖娇苦笑道:“往事已矣,不胜唏嘘。以前因为不想提及往事,所以姐姐有好些经历都未跟你提起过。”
唐骆道:“姐姐从未把我当做外人过,有些事情,你当然不能就这样安之若命,所有的委屈,你在弟弟面前都当不吐不快,即便弟弟我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嘲笑于你,日后你记住了,有什么不顺意之事,你就说给弟弟我听听,或许说出来之后,你的心情就会觉得豁然开朗了。”
杨颖娇微微一笑,感觉心情很是舒畅,她为结识到这样的弟弟感到自豪。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二人一直拉着家常,聊得甚是欢快。
……
穿封狂离开唐骆的饭馆之后,暗暗尾随在那些楚军背后,一直跟到东西二镇连接的那座石桥边。
穿封狂暗想:“今日这些楚军是怎么了?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那疯子嫣一啸不正在桥边等着他们愿者上钩吗?这倒是给自己省了一番心,自己正愁无法将他们引至桥边,没想到他们却自己给嫣一啸背鼓上门——找打去了。”
穿封狂正暗自窃喜,突见一条黑影从他身后一窜而至,未待他开口发音,那人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止语动作,穿封狂这才恍然大悟。
来人轻轻一带,已将他扯到一个拐角处隐蔽了起来。
穿封狂见已离开了楚军的视线,紧张之色才稍有舒缓,这才正视着来人,惊喜万分地道:“四师傅,怎么是你?”
那人蒙着面,低声说道:“我已经将楚军全部引至桥边,就等那嫣一啸将他们一举歼灭了,大军之中,唯有龙且未出,他所住的地方戒备森严,让人无从下手,所以才未能找到适合的机会将他将引出来。”
穿封狂四下看了一下,见无人发现他们,便又说道:“四师傅,真是苦了你了,你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着实是小屈大伸,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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