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都作诗,连谢道韫和谢玄都作了一首四言诗,轮到李徽之时,李徽却有些傻。虽然自己觉得他们写的都不好,但自己写却一个字写不出来。
未免出丑,李徽道:“写诗我写不好,我给诸位唱一曲吧。”
众人愕然。谢安却笑到:“甚好。弘度为我们唱一曲,作为今日宴饮的收尾。有诗有曲,不亦乐乎?”
王凝之也道:“所言甚是,便请弘度唱一曲,可需要乐器乐师?我让他们来。”
李徽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自敲自唱便是。”
说罢,李徽将面前酒盅摆好,以一根筷子在酒盅上敲打,发出叮叮之声。然后开口唱了起来。
兰亭临帖行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
真迹未绝真心能给谁
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
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与你同留余味
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弹指岁月倾城顷刻间烟灭
青石板街回眸一笑你婉约
恨了没你摇头轻叹谁让你蹙着眉
而深闺徒留胭脂味
人雁南飞转身一瞥你噙泪
掬一把月手揽回忆怎么睡
又怎么会心事密缝绣花鞋针针怨怼
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一曲既罢,满座寂寂。听懂的听不懂的,都沉默了。
……
桓温的中风症状越来越明显了。中风之后,桓温可以不喝酒不吃肉,但他的五石散的却已经无法戒除。所以,他还是按照之前的频率,每数日服食一剂。
然而,每次服用之后,以前那种浑身有劲,神清气爽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身体虚汗淋漓,无法消解。腹中隐痛,难以忍受。更麻烦的是,他感觉身体的麻木无力感更加的明显。以前半边身子虽然瘫软,但尚有知觉可以移动。现在则感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桓温知道,自己的病恐怕捱不了多久了。他开始疯狂的命人写奏折送往京城,催促朝廷兑现诺言,给自己加九锡之礼。他希望在自己死前能够完成这个心愿。
朝廷给的答复语气倒也诚恳。开始说朝廷已经在商议准备,只是这几日太后抱恙,无法临朝决断。要等太后康复。后来又说太后已经同意,群臣已经议定,现在正在商议流程礼节,是大司马来京城还是朝廷去姑塾传旨加礼。
十余天过后,给出的答复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唯独缺少一份锡。已经让大晋名士,以章精绝著称的吏部郎袁宏撰写加九锡的锡。
又几天过去,给出的答复是,袁宏写的锡没能体现桓大司马的丰功伟绩,道德声望,所以上下均不满意,需要修改。请大司马耐心等待。
就这样以各种理由拖延,一拖再拖,一直从三月初拖到了三月底。桓温心里其实已经很清楚自己被谢安耍了,虽然他的奏折一封比一封措辞强烈,甚至写信给谢安,斥责他不守信用,食言而肥。但是,桓温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领军去京城找这些人算账了。
桓温开始认真的考虑另外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死后,桓氏的实力如何保存的问题。这是目前最现实的想法。
不过,众人都作诗,连谢道韫和谢玄都作了一首四言诗,轮到李徽之时,李徽却有些傻。虽然自己觉得他们写的都不好,但自己写却一个字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