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焕自然不敢原话转述给定国公,支支吾吾地说了姐姐不回来的理由。
“真是惯的……”定国公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她不想回就不回吧。”
“还有两天就要到今年最后一次季考了,这次季考太学和国子监会联考,有空多去向你兄长请教请教。”他轻斜了眼次子。
“要是连‘丙字’都拿不到,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太学院考试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甲字成绩最好,为魁首;乙字成绩上等,为优秀。
丙字,则只是刚及格。
池小焕弱弱道:“我骑射武考,每回都是甲一。”
“你经义数术哪次不是末尾?”定国公睨着。
池小焕顿时不敢说话了。
让他背学,还不如多打他几顿板子。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季考联考的日子。
太学院与国子监相邻,二者同属大燕最高学府。
不同的是,太学院只收贵族高官子弟,是典型的贵族学院;而国子监接收的,却是各地学官通过层层考试,选拔上来的学子。
两边学子身份不同,自是谁也看不惯谁。
每年到这最后一次季考(期末考试),双方都卯足了劲的想要压过对方。
池秧虽然也属于太学学子,但东院都是些千金小姐,不用入朝为官,没那股想干死对方自己上的劲头,对此倒是没多大感觉。
等经义考一结束,东院的贵女们便嬉笑者,手挽着手往校场而去。
因着是联考,武考的校场上汇聚了双方学子,人群比肩接踵,不仅格外热闹,还喧哗嘈杂。
池秧随着同窗过到场地。
她没急着去围观骑射,而是先在场上随意溜达着,一边注意外围侍卫的防守,一边留心薛落所在。
还没溜达完一圈,池秧步子忽地顿住。
靶场上,一圈圈热闹的人群外。
薛落一袭浅白色长裙,容颜清美,嘴角含笑,正跟穿着青色袄裙的严晚晴说着什么。
那严晚晴听着,好似得知了什么恐怖的事,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池秧看着,心里颇为怪异。
严晚晴是颍川王世子之女,薛落跟她,无论是在里,还是依照现世发展,都应该没什么交情才对。
薛落这是说了什么,让严晚晴脸色大变?
不等她细想。
薛落拍了拍严晚晴的肩膀,先朝校场外走去。
严晚晴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等薛落一走,她也立即转身朝另一边奔去。
池秧眉梢稍动,抬步迎上。
“啊!”
严晚晴步履匆匆,没想有人会迎上来,差点就撞上了池秧。
“是、是池二姑娘啊……”少女看清来人,杏眼下意识地别开,又很快转了回来,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
“池二姑娘有什么事吗?”
“适才好像看到你跟我长姐在说话?”池秧没有掩饰,直接问话。
严晚晴心口一紧,下意识抓紧了衣袖,嘴唇颤了颤,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没、没什么。”
“我跟池大姑娘同班,刚刚跟她说起考题,发现我有好几道题没做对,我……我怕拿不到‘乙等’,回去被爹娘骂,我爹先前还说让我拿甲一的……”
她低下头来,表现出一副怕被家长批评的虚心神色。
“这样啊,是什么题目?说来听听,说不定我长姐也没答对呢?”池秧微笑着,毫不掩饰地套话。
严晚晴眼神闪躲,连嘴唇都白了,“也、也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担忧……”
“不用担心,如果你考没拿到‘乙字’,我给你那栋‘鬼宅’的钥匙,上回你不是还说,你兄长也想去探一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