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学富五车,素有才名,没想到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池秧毫不留情地凉声讥讽,“父亲是明知长姐嫌疑,硬要护着,你是眼盲心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池秧!”池墨心有不满,“你怎么说话的。”
“那是不是硬要等见到我尸体,你才会抱着那尸骨痛哭流涕,懊悔自己不该偏听偏信?”池秧没听他说什么。
她想到昨晚在鬼宅做的那个梦。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尸体,哽咽着说带她回家。
那是多么可笑的事。
上辈子,要不是他帮着薛落指责她蛇蝎心肠,指证她下毒谋害异母长姐,定国公又怎会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
等她死后再抱着尸体回来有个屁用!
池秧想着就气,更气的是那还仅仅是她的梦!
“你胡说些什么。”池墨俊眉紧拧,“长姐怎么会……”
“她不会,那是我勾结暗密卫我冤枉她了?”池秧冷笑,连音调都不觉加大,“大公子何不去太学院看看,去问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去听听到底是谁蛇蝎心肠,是谁不要脸!”
“今天……长姐在太学院对你做了什么?”池墨眉头皱得更紧,话语里带了几分不确定。
池秧懒得跟他多说,甚至跟他待在一起都觉得气。
她转身朝佛堂方向走去,下令道:“夏末,你在这里看着,院子没烧彻底前,谁也不许救火!”
“是。”丫鬟应着。
“秧秧……”池墨张嘴想要将人喊住。
池秧根本就没听他叫唤,带着剩余的丫鬟,很快消失在庭院里。
少年抬步想要跟上,脸色又微微一白,低头轻咳了几声,双颊浮上几分病容。
随从担忧靠近,劝道:“公子,这里烟尘大,要不要避开些?”
“咳,让人看着点,若火势变大要及时引水救火,万不可波及到他处。”池墨压住咳嗽轻声叮嘱。
“是。”随从应着。
“夏末……”池墨转向旁边站着的丫鬟,“秧秧在太学院跟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夏末轻垂眼眸,恭敬回答:“奴婢等人不能随小姐进太学院,但小姐出来时不仅换了身衣裳,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水。”
换衣裳,头发还在滴水?
这是掉湖里了?
池墨眉头拧得更紧。
另一边。
池秧过到佛堂,先跟老国公夫人告罪,又顺便说了想去崔侯府住段日子的事。
她原本是打算烧了禾央阁,就带着母亲搬出国公府,住进自己买的宅院里,但现在那买的宅院“闹鬼”不能住人,只能去外祖家借住了。
老国公夫人格外开朗,既没怪她冲动烧了禾央阁,也没阻止她离开。
“秧秧想去哪儿都行。”老夫人满是宠溺。
“要是你爹敢阻拦,你就说我同意了,他没资格阻止,你想去你外祖家住多久都行,但得空莫要忘了回来见见祖母和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