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怔了怔。
薛落垂眸看了眼抵在颈部的利刃,波光暗转,面上露出诧异与惊讶的神色,望向池秧道:“妹妹何出此言?父亲武功高强,我就算想动手挟持他也做不到吧,莫非……”
她看着池秧,眼底浮出笑意,“父亲受伤了?”
池墨面色一变,立即明白了妹妹喝止他们进入的原因。
他并不清楚定国公重伤昏迷之事,来时接到的消息,是让他带着李太医速来。
“秧秧误会了,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接到消息让我带李太医赶来。”池墨说着,朝正房看了眼,暗自担忧,“有什么事先让李太医进去看看,长姐的事我们待会再谈,可好?”
这回轮到池秧怔住了。
跟着进来的池坚也帮着解释道:“先前传信之人,确实不清楚这事。”
定国公重伤算是机密,知道消息的人都被牢牢控制。
池秧回过神来,又古怪地看了眼兄长。
她没想到池墨这次竟没帮着薛落,是因为之前被下黑手,终于看清了薛落的真面目,还是太担忧父亲,顾不上这长姐?
池秧也没浪费时间,点了下头,“让人看好薛落。”
“李太医,麻烦了。”池秧做了个请的姿势。
左右暗卫推开房门。
李太医听着也知道事情严重,没有过多寒暄,迅速朝屋里走去。
池秧几人正要紧随。
旁边被挟制的薛落突然出声,“大公子,我好歹也是父亲的女儿,若父亲有所万一,我也会伤心难过,若能用上我,请不要迟疑。”
池墨“嗯”了声,头都没回,直往里间卧室走去。
薛落目送他们进门,脸上担忧看不出丝毫作假,站在门口用心听着里头动静。
里间卧房。
军医守在塌边,正给定国公换湿毛巾,见池秧几人进来,马上起身行礼。
“怎么回事?”池墨快步走来,见父亲趴在床上昏迷不醒,后背还缠满了纱布,他本就病弱的脸上更白了分。
李太医已经先过去把脉查看。
军医看了眼池坚,将定国公的情况细细说了。
从昏迷到现在,定国公已经断断续续烧了近两日,继续下去很危险。
“江南这些士绅竟敢如此散心病狂!”池墨心沉了沉,那极像定国公的眉宇显出几分冷意。
池秧没有隐瞒,“本来父亲不会被火药炸伤,是为救我才冲进去的。”
“可有受伤?”池墨更惊了跳,马上看向妹妹,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
“我没事。”池秧没看他,而是等着李太医诊断。
池墨心疼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该死的是那些埋藏火药之人。”
池秧只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没说话。
李太医把脉检查完毕,也得出跟军医差不多的结论,道:“如今紧要的是退热,老夫有一法,可给国公针灸散热,但还另需两人施针辅佐。”
“两人?”池秧皱了眉。
军医医术不低,可胜任辅佐,但要两个的话,还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