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府寿宴。
崔氏带着人过到徐府主院时,里头已经坐了不少前来贺寿的命妇贵人。
徐老夫人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长子又是工部尚,嫡女还是淮王正妃,她七十大寿,足以请动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
崔氏依礼,先给老寿星拜寿贺礼。
徐二夫人等她们贺完礼,马上笑着迎上来,将人邀至旁侧花厅喝茶,“嫂嫂你可来了,让我们好等!”
“见谅,路上车马众多堵得很,来得迟了。”崔氏微笑致歉。
周围命妇笑着搭话:“可不是嘛,老夫人大寿,连圣上都让内侍总管送来贺礼,外头更是车水马龙,想要过来,还真不容易。”
“就是,国公夫人快请上座,这两位便是令爱吧?”众人将目光投向跟来的池秧和薛落。
准确来说,是看向薛落。
池秧的身份众贵妇都清楚,倒是薛落才回归国公府没多久,让她们略有好奇。
崔氏正要回答。
徐二夫人遽然插话过来,“是,小的这位是秧秧,你们都认识,旁边更漂亮的这位,是我兄长的长女,前些日子刚回国公府。”
周围众夫人静了刹。
什么叫更漂亮?
这是在说国公府的嫡姑娘,还不比上刚回来的庶女?
崔氏微有不悦。
徐二夫人却仿佛没发现,拉过薛落感慨道:“我这大侄女可怜啊!
她从小流落在外,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又要被人嫌弃,连身边两贴身丫鬟都没法留在身边,硬生生被人驱走……”
“小姑子不要误会。”崔氏忍了不悦,微笑接过话语。
“国公爷赶走落儿的两个丫鬟,并非是嫌弃落儿,实在是那两丫鬟不堪用,她们……”
徐二夫人斜来一眼,提高音调:“我兄长向来疼爱落儿,若非怕他另一个女儿不满,又岂会找理由驱赶落儿的两丫鬟?”
这是直指池秧不满庶姐了。
池秧眸色凉了分,正欲开口。
薛落语音轻柔,先一步道:“二姑姑误会了,夫人说得不错,是我的丫鬟不对,父亲才让她们走的,也是我没看好丫鬟,让她进到妹妹的花房里。”
“你们听听,为了几朵花,就让父亲将长姐的贴身丫鬟赶走!啧啧……”
徐二夫人摇了摇头,转向池秧,语重心长道:“秧秧呀,你要有容人之量, 你长姐……”
“二姑姑可知,为什么您问我要花时,我说那些花都被烧毁了?”池秧陡然回问。
徐二夫人不以为意,正要开口。
池秧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因为那些花上含有剧毒,二姑姑是想要一盆被浇了剧毒的花,送给老夫人贺寿吗?”
徐二夫人一噎。
池秧继续道:“就算二姑姑敢要,我也不敢给,用剧毒侍弄花卉的名声,二姑姑若是觉得这没问题,可以问问长姐,她那丫鬟被赶走后去了哪里。”
周围听着的贵妇讶然。
“那丫鬟胆敢对主子养的花下毒?”
“这是想要暗害主子吧?”
“这等刁奴要是在我家早杖毙了,还是定国公宽厚……”
崔氏叹了声,“是啊,国公爷宽厚,诸位夫人也是知道的,我家秧秧种的花都是独一份的,从来不会用什么毒物去培植,这次还好发现得早,若是迟了……”
“夫人恕罪。”薛落行了一礼,颦眉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