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咬牙恨恨,眸中尽是失望。
“池斐,你心不仅长偏了,它还是石头做的吗?秧秧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你怎么就忍心将她置于那种境地?”
“严沣身边有我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伤到秧秧,我这也是不得已……”定国公想要解释。
崔婉失望透顶,转身就走。
他那些解释,那些没用的话语,她统统不想听。
“阿婉……”定国公继续追上来,“我保证会将秧秧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你身体还没好,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崔婉没理这话。
“阿婉……”
定国公还要再说。
崔婉蓦地停住脚步。
他心头微喜。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眼眶还是红的,面容却又那般倦怠,好似再提不起劲争执。
“池斐,我们和离吧。”她声音低低。
定国公步子一滞,面色沉下来,微有恼怒:“我说过秧秧不会有事,你怎么就……”
“好,既然你不愿意和离,那我休了你。”崔婉卒然道。
“你说什么?”
定国公嗓音几乎变调。
崔婉静静看着他,清楚重复道:“我休了你,从今往后,你池斐不再是我夫君,我跟你也再无瓜葛。”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定国公完全被这话气到了,“休我?”
“是,休你。”崔婉没有任何掩饰。
“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我留在国公府,便能保秧秧他们平安无恙,能让她们过得更好,现在……呵。”
她自嘲一笑。
“既然你从未想过秧秧他们,那我们也便到此为止吧。”
“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崔婉丢下话语。
这次没在沿着官道往外走,而是返回朝城中走去。
“崔婉!”定国公恼怒地一把将人扯回来,咬牙道:“世上从来没有女子休夫的说法,你这是被秧秧……”
“从前没有,那就从我开始。”崔婉漠然回复,“国公爷若真想留我,那就把我的尸体留下。”
“你……”定国公一惊。
可触到她的目光,又突然哑了声。
崔婉低下头来,一点点扒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没有丝毫留情,也不会再有任何心软,挣开拉扯,转身就走。
“阿婉……”定国公下意识追了两步。
崔婉没再回头。
定国公看着她决然毅然离开的背影,心中浮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却又茫然得什么都抓不住。
他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
寒风呼啸而过,天空竟在这时又飘起了雪花。
“父亲。”池墨等人驱马靠近,“母亲她……”
定国公陡然回神,迅速道:“焕儿,追上你娘,她身体尚虚,不易远行,不能骑马,让马车过来载她回去,可别风寒了……”
“哦。”池焕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打马追了上去。
“娘,你等等我!”
崔祈容见此,也匆忙跟着告退。
表妹出事,他得立即回去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