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明白!徒儿令师父失望了!”云一凡不是草木,虽然陆不名平日不显,其如何看不出他神情里的关怀之意。
“失望?我为什么要失望?你可是我最好的徒儿,我玉清峰谁有你有出息?”陆不名面露嘲笑之意,讽刺道。
听出陆不名话中的意味,云一凡慌忙跪地,道:“师父息怒,弟子知错了?”
“知错?那我问你,你那里错了?”陆不名眼神一厉,目光有些逼人的问道。
云一凡一愣,却不知道怎样回答。
“怎么?说不出来?我问你,十三年来,你可曾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可曾把你众位师兄当做你的亲人?”
“师父,弟子一直都把玉虚峰当作自己的家,也一直以为众位师兄乃是自己最亲的人!”
“还敢说你把这里当作家?那我问你,这蚀荒环的异变你可曾告诉何人?”陆不名冷冷一笑,
随即愤怒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家人?”
云一凡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嘴唇。
岂料,陆不名神色一转,平静道:“上次你在后山重伤回来,也是与此有关吧?”
“是”
“从那次起,你就已经知道这并非道家法宝了吧?”
“是”
“你担心我把你当作魔教妖人?”
“是”
陆不名闭上眼,似乎极为失望,叹了口气继续问道:“梦山仙翁夫妻是你杀的?”
想起梦山仙翁夫妻,云一凡不由的心里悲伤,梦山仙翁夫妇,虽非他亲手所杀,却也因他而死,但他却木然道:“是!”
“对于这法宝戾气被封印一事,你可有话说?”
苍木山一行,云一凡内心动荡甚大,其内心里,更何况,死者已矣,云一凡根本不想把这秘密说出去,或者说,这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弟子无话可说!”
“明天开始,你去后山玉清洞思过,三年之内,不许离开半步!”
云一凡神色一暗,喃喃道:“弟子谨遵师命”。
陆不名一甩衣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云一凡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们为什么都是这么倔!”风中,只留下了陆不名的叹息。
“闭关”“三年”“思过”
陆不名走后,云一凡脑海,只剩下这三个词以及陆不名愤怒的样子。
他不知自己有什么错,亦或是无错。
其实,陆不名如何不清楚云一凡的性子,他已经从刘臧那里得知梦山仙翁之事,也隐约的猜到,二人并非云一凡所杀。
只要他勇敢的承认说不,陆不名就不会怪他,可谁料云一凡却会错了意。
云一凡固执的认为,既是因我而死,就是为我所杀;陆不名也误解他乃贪的功名,心底不诚。
而三年思
过,或许另有他意?
…………
玉虚宗五峰虽相邻而卧,但五峰的景色却迂回各异,五峰之中风景最美的一峰,并不是主峰玉虚峰,而是玉灵峰。
清风拂过,遍山翠竹沙沙作响,天籁之音,轻吟入耳,令人心旷神怡,翠竹之下,磐石林卧,小桥溪水,游鱼欢腾,百花争鸣斗艳,翠鸟交颈而歌。
晨曦之光,微风同奏,含山如画境,一条幽深石径,从竹林中而过,虽是人工之笔,却不失自然之意。
修竹微晃,青叶上露水滑落;溪石为径,莹滑中光芒反衬。
不时,可见一白衣女子匆匆走过。
一袭白衣轻盛雪,三千青丝垂于下,脸上带着欢喜之色,又隐有相思之悦,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慢悠悠,徐步而前。
“大师姐!”
身侧,一声轻唤,将沉浸的人儿唤醒。
蓦然被打扰,顾
玲儿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面色有些微红,见远处,乃是其师妹尹天娇,可在外神色一直冷冰冰的尹天娇,此时那还有丝毫冰冷之意,可能伤势刚好,其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她面带微笑,如同一个无所事事的孩子一般,双手抱膝坐于磐石之上,一双明眸如碧波春水,紧紧盯着顾玲儿,似乎想要看透她在想什么一般。
但顾玲儿对此毫无奇怪之意,顾玲儿温馨一笑,脸色随即恢复正常问道:“小妮子,你重伤刚好,不在床上躺着,在这儿干嘛?”
“我听说师姐说师父她似乎神色不太好,天娇不敢一人前去拜安,又听说师父召见师姐,便在这儿等师姐,我们一起去见师父!”说着,尹天娇从磐石之上跳了下来。
“你这妮子,这玉灵峰上下,师父最疼的就是你,你难道还担心师父吃了你不成?”摸着尹天娇的头发,顾玲儿有些怜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