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秧想着。
“他们不止想杀我爹,还想杀我和大公子?”她有所诧异,又马上猜到原因,“是想声东击西?”
“聪明。”沈长延不吝啬夸奖。
“杀你和大公子没什么用,与其吃力不讨好,不如就此机会声东击西,将国公爷身边的人调走。”
“就算如此,凭这么几百上千个人,要攻破府衙也很难吧?”
“所以他们打算在城中放火,联动城中其他家族,将我的人和官署衙役都牵制调走,让令尊身边只剩亲卫。”沈长延道。
“这样就能攻破?”池秧皱着眉。
“自然是不能的。”沈长延笑着,“以国公爷的实力,就是再来两倍兵力也奈他不得。”
何况,城外营卫就等着入城平叛拿赏钱。
这时候,谁动手谁遭殃。
池秧放下心来。
甚至还怀疑,这是她爹和沈长延暗中推波助澜,商量好的计策,否则他们怎么能这么清楚对方计划?
她心思转了几转,很快道:“我要亲自处理薛落的事。”
定国公要是看到薛落的惨样,定会让人给她个痛快,她可不想这样便宜了薛落。
“可。”沈长延点了下头,“等拐回城中后,你暗中先进府衙即可。”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陈戌泄密的事已有证据,你想做什么也不必顾虑。”
池秧稍感意外,多看了他一眼。
陈戌真不是他心腹?
她眼里的怀疑太过明显。
沈长延失笑,无奈道:“我是有心腹下属,但不是陈戌,他顶多是跟我公务接触较多的同僚,属正常上下峰。”
“当真?”池秧还是不信。
陈戌不是他心腹下属,前世他敢吩咐陈戌将她处理了?
就算她上辈子不得她爹喜欢,但她还有两个掌实权的舅舅,让不是心腹之人参与这事,是觉得他自己得罪的人不够多,死得不够快?
“自是千真万确。”沈长延点头道。
他还没阔气到随意舍弃心腹的地步。
“我入暗密卫的时间不长,陈戌年长我四五岁,比我更早入暗密卫,虽说是我提拔他上左佥事的位置,但那是因为暗密卫内,像我和他这样年轻又有实力的人不多。”沈长延实话实话,还有几分无奈。
池秧听着,更加怀疑。
利益一致,对手一致,还是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不是心腹什么是心腹?
沈长延看出她怀疑,重重叹了口气,“那算他是我心腹吧。”
他说着,又是一笑,“舍心腹而为美人,今日我也当一回周幽王吧。”
这话调戏的味道颇重。
池秧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长延愣了愣,下意识追了两步,又停了步子,怔怔看着她走远。
回到堂署,池墨已经确定好人选,打算出发前往梧县。
池秧跟着他上了马车,将从沈长延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
池墨稍感惊讶,又笑道:“这定是父亲定想引蛇出窍,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不怕待会有危险?”池秧挑眉看向兄长。
池墨看着妹妹这表情,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若真有危险,父亲不会让我们来,何况……帮父亲分忧也是我们该做的,冒点险不碍事。”
“就你孝顺。”池秧扫开他手。
池墨笑了笑,没在这事上多聊,反而说起今天挑选的学子。
池秧对此无所谓,“各县有官吏负责测量,我们只是过去审查巡看,他们就算有问题,也做不了什么。”
“秧秧说得是。”
两人闲聊着。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突然半途停下来。
暗卫长池无掀开遮帘,请他们下了马车,后方跟着的学子们也被请下来,另外换了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去。
马车调转回头,绕到另一边的城门口,又进了城,驶进一栋不起眼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