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吱声,很快从花房出来。
等远离了人群,朝霞抱着花卉轻声询问,“小姐,这花……”
“带回去,好生侍弄。”薛落脸上没了温婉,唯有冷漠与清傲,“好好查查,她是怎么发现这点的。”
“是。”
花房内。
池秧摇晃了下崔氏的手臂,撒娇道:“娘,您也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会儿花。”
崔氏本想陪着她,再问问有关薛落和花的事。
但见女儿病容苍白,又不忍她多费心神,只得点头应了,“行,你也要注意休息,病还没好呢,要是再风寒,其他人不会在意,但娘会心疼的。”
“嗯。”池秧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崔氏点头,没看旁边还站着的定国公,带着人先行离开。
池秧目送母亲离去后,低头咳嗽起来。
两个大丫鬟匆忙给她拍背抚胸,又搬来椅子,扶着她坐下。
定国公也担忧靠过来,拉住她手腕,一股暖流顺着经脉延展至四肢百骸,很快让池秧止住咳嗽。
“可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定国公轻声询问。
池秧挣开他的手,“李太医很快会到。”
“那就好。”定国公还想说什么。
池秧不太想听,视线转到旁侧的花架上。
花房内设有地暖,外头已步入冬季,里面却温暖如春,以至让花架上的花卉误以为到了季节,花骨朵儿开始缓缓绽放。
定国公轻叹了声,道:“你长姐她自幼流落在外,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到国公府,又见你从小就是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心头难免有些不忿,处事过于激烈,是她不对,你多包容……”
“她想要我种的花,我给了;她想要我住的‘禾央阁’,我让了。
如果父亲还觉得我不够包容,我可以让夏末秋夕立马收拾东西,搬去别院给她让道!”池秧漠然打断。
“秧秧,爹不是这个意思。”定国公很是无奈。
“你还病着,现在去什么别院,我只是让你别记恨你长姐,她……”
“呵。”池秧笑了声,回头看过来。
“是,您说得对,我不该记恨她。”
“哪怕她想把我拖进水里淹死,哪怕她让丫鬟对我种的花下毒;
哪怕她将来看中我未婚夫,抢我婚约;哪怕她将来诬陷我对她下毒,毁她容貌,我都不该记恨,我该好好敬着她、爱着她,把她当成……”
“池秧!”定国公皱眉,“你胡说些什么,你长姐她哪有……”
“是,她没有。”池秧视野模糊,泪水溢满眼眶,“这些确实都没发生。”
只是她曾经历过罢了。
“您不用想着劝我宽容些、包容些,从今往后我不会跟她争,回头我就让人将我的东西搬出‘禾央阁’,等过段时间病好了,就搬去别院,不留在这里碍她眼。”
“现在,您可以走了吗?”池秧冷声赶人,倔强地没让眼泪落下来。
定国公看着她的样子,立时心疼,语气轻柔下来:“秧秧……”
“秋夕,替我恭送父亲。”池秧背过身去,不听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