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帆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说。
“我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因为几千台虽然不够工厂的生计,但对于一个小作坊则是天大的好事,尤其是我父亲又是这个活计的负责人。
我爱人听从父亲的指挥,将一个废弃的仓做为厂房,把余下的订单全部接了下来,又找了有能力会技术的人员充斥在工厂里,不到两年的功夫,我们家就有了起色。
我们后来不仅接机床这样的单子,只要与这类东西有关的,我们都接,现在机床我们已经不做了,但其它的项目已经越来越成熟了。
我们的关系也就在工厂越来越好的时节出现了问题,父亲越来越老了,身体也不好,母亲基本不过问工厂和家里的事,孙庆民越来越成功,他几次三番要我回家照顾孩子,但父亲坚决不允许。
那个时候我还对父亲心生怨恨,我想,如果自己回家照顾孩子多好,一点也不用操心。虽然企业越来越好,便操心的事特别多,听了父亲的话,我一直没回家,如果我早早就回家当了家庭主妇,我们早就离婚了,等不到现在。”
白小帆听了点点头说:“还是老人家有远见。”
杨乐乐赞同地说:“要是早早听父亲的话就好了,那个时候我爸就说过,男人是靠不住的,你不要太放纵他了。可我没有办法,他的应酬越来越多,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他能办成的事也是越来越多,慢慢的,他开始自大起来。
一开始,对我和孩子始终不错,忽然有一阵子,对我再也不上心了,整天挑三拣四的,连我父亲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我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其实,别人早就知道他外面有人了,但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我。
我们家到后来开了三家分店,这个女孩儿就是其中一家的秘,也就是助理。孙庆民好像丢了魂一样,天天往那家店跑,而那家店的老总是他最好的兄弟在管理。
我与他的兄弟关系一直很好,有一天,他兄弟打来电话说,说让我注意点他的行踪,他说嫂子这些年你和大哥在一起特别不容易,其实我不应该多嘴,但我真的怕你吃了大亏,他说我一定要多上点心。
我听了这么明显的提示,当然上心了,我只跟了他一天,就发现了不对劲,晚上,他开车到了分店,还没进屋,在门外按了喇叭,那个女孩儿像小燕子一样飞进他的车里,接着我一路跟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店。
女孩儿太年轻了,好像刚吐蕊的花,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突然之间,我的自卑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别说我上前抓他们的现行,就算见了他们我恐怕也要自惭形秽吧?那一时刻我终于知道,我是真的老了。
街上大把大把的小女孩儿,她们活得饱满而富有青春的活力,再看看自己,天天连妆都懒得化,整天跟他屁股后头操心着公司和家里的事,而他们却能无忧无虑地谈恋爱。
我看到的孙庆民,好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跟在女孩儿身边,殷勤地伺候着,我突然之间想哭,他在我面前横眉冷对,每一时第一刻都想把我当抹布一样扔出去……
原来他在女孩儿面前是这样的,让我想起我们初相识的时候……”
“别这么作贱自己,在他眼里,你也许早就没了吸引力,但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
白小帆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有些虚伪,虽然杨乐乐特别喜欢打扮,但她的打扮之中总有什么地方特别的不和谐,使整个人看上去,虽然看不清年龄,但却能看到一脸的沧桑。
杨乐乐继续游走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在外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他们吃饱喝足就上了楼上的包间……你不知道我当时气成什么样,我知道他骄傲自大起来了,但却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花心不要我……”
“也许他只是有外遇而已,并没要想离婚。”白小帆劝解道。
“讲真话,我曾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找上门去,把他们捉奸在床,但如果是现在发生的,我依然不敢。
我们吵架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怕过他,但就是在那天,我突然怕了他,我明白了,他失去我就是解脱,而我失去他,我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从本质上讲,我还是爱他的,以他为中心的,只是有的时候方法不对头。”
白小帆一个劲地点头说:“婚姻在一起久了,可能就麻木了,真的要分开了,确实觉得自己有的时候是忽视了好多东西。”
杨乐乐摇头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但接下来就不是了,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女儿,而他又是独苗,他一心一意想要个儿子,我曾经怀过一个,但那时生意太忙了,我就没要,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
“他在外面是为了再要一个孩子?”白小帆有些不相信。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杨乐乐坚信不疑。
“他还敢跟你摊牌吗?”白小帆不相信地问。
当白小帆问杨乐乐她老公在外面有人这件事他也敢摊牌吗?杨乐乐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敢?如果没有孩子,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说,但有孩子这件事他是瞒不住的,而且那个小妖精也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跟他过一辈子不是?”
白小帆假装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叹了一口气说:“男人嘛,都是那么一回事了,反正他们想的只有自己,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几个不是自私的。”
杨乐乐有些不解地问:“你们不会吧?你们我听说还没结婚,正是最好的时候,我们要结婚的时候,那叫一个好,现在想想,真的不真实,男女关系最不真实了,原来承诺好一辈子,这才几年……”
“男人的话不可信,他们就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动物,当时的话只在当时的情形下有用,过后他们基本就忘记了,所以女人也要学会遗忘。”白小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