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打火机,宁知接过,毫不犹豫地点火将那虫烧死。被取出虫子的那个人面色渐渐红润了起来,不多时竟睁开了眼睛。
宁知紧接着就去救助下一个人,似乎那药的作用有限,几个服药过后长时间没有得到救助的人,又陷入了神志不清的境地。宁知找到那虫需要一段时间,于是我与尹韵便将剩下不多的粉末泡水喂给那些复发的人。
忙活了许久,终于是全部救了回来。短短二十分钟,却像是过了一生。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原先的诅咒一说被打破,那些地上烧剩下的怪虫尸体依旧十分可怖。
宁二叔无奈叹气:“这座祠堂原本并不是宁家的,里面供奉的那些牌位,也不是宁家的先祖。只是一直告诫我们,千万要守护好这一座祠堂,万万没想到啊……”
宁知凝神道:“那虫并不是普通的虫,看样子应该是一种蛊,名为刺蛊。”
尹韵似乎知道这东西的来头,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了。宁知紧接着将我与尹韵单独叫到宁二叔家,十分严肃地关上房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这刺蛊,应该是藏在祠堂地下很久了。我猜测,地下的那具棺材是为了镇压这些蛊,以免它们出来为祸人间。或许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所以它们都没了起初的那种活力与毒性。否则在女尸被盗走之后,这村庄便会在顷刻之间覆灭。”
听了这些话,我心中大约有了个底。宁知忽然看着我,神情十分肃穆:“你们之前救人用的粉末,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昨天夜里,你离开之后,那个女人来找我了。”
听了这话,他很是惊愕:“你看见她了?”
我点点头:“没错,但是她已经不是当时来找我的那副样子了……只剩下一团烟雾一样的影子,勉勉强强能看出来是个人形吧。”
宁知捏拳猛的往墙壁砸去:“该死……”
“你是怎么会知道,刺蛊这种东西的。”尹韵忽然用一种审问的语气问道,眼神里满是敌意。
宁知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是摸骨人,只要是摸到了骨,便能知晓一切。”
“摸骨人八十年出一位,现今任的那一位姓赵,还有十多年才换任……”尹韵说的时候,字字铿锵。
宁知笑了笑:“你知道还不少……只是你的底细,你身边那位还不知道吧?”他说着看我一眼,见我皱眉,又道:“不过我是不会说的,毕竟你的身份,可比我的隐晦的多。”
“你……”尹韵似乎有些紧张,时不时瞥我一眼。我并没有做什么表情,只是心底隐约有了些好奇,但是为了不给尹韵造成压力,就没有表露半分。
宁知又道:“我师父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卸任,将摸骨秘术全盘传授与我。现在时间唯有一位摸骨之人,便是我。”
尹韵沉声道:“探骨知命者,如天道撰写之人。没想到,这一代摸骨人,竟然是个年轻后生。”
宁知躬身道:“过奖了。这件事情,我大约猜了三分,必定是与我宁家有关。二位既然是念婆找来的人,还望能够多多担待些。”
“念婆?”我皱眉看他,他却并不打算多说,只称时候未到。照这样看来,他口中的念婆,应该就是那个寻求我们帮助的女人了。
虽然好奇,但也不便再问。因为救治好了许多村民,村长便设宴款待,虽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也能称得上是美味佳肴。
宴席之后,我俩被村长留宿。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样平和快乐的时光注定短暂。
刺蛊尚且无法确定是否已经消除干净,如果明天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我们或许就已经没有办法救下来任何一个人了。
因为那救命的粉末,已经没了。
而念婆的尸身,我们还没有找到。看来还必须在这个村子里待一段时日。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尹韵劝我不要多想,我俩和衣而眠,睡得却也并不是很好。
夜里忽然响声震天,我十分无奈地爬起,为什么这几天夜里总是不安分。外面躁动的声音有些异样,倒像是在庆祝什么。
我与尹韵对视一眼,便立即走出去看。一大群村民似乎正押送着什么人。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人就已经被所有人哄笑着推下了一个山崖。
那个地方我来时成见过,是极深的沟。
被推下去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无数的疑问瞬间包裹住了我,我刚要开口问,旁边却传来了村长的声音:“小伙子,那个偷尸的人我们抓住了,刚刚已经推下去啦!真是不好意思啊,冤枉你们了。”
我有些惊鄂,这怎么可能?偷尸体的那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抓住了?
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智商似乎遭受到了侮辱,所有人都特别开心的样子,让我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尹韵低声问我:“你觉得这可能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音刚落,我看一群人喜滋滋地抬起一具尸体。上面盖白布,从轮廓来看,确实是个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却很异样。
仿佛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具女尸。
村长又道:“对了小伙子,你不是要收尸吗?没事,谁来做都是一样的。我们现在啊就把她送回祠堂下面,等过些日子从新把那祠堂修好,一切就都解决了。”
看他乐呵呵的样子,我也笑着回应,却总觉得不对。村长又借口说夜深了,让那些人不再吵闹,接着便要我和尹韵快些回去休息。
还说什么明天要好好请我们吃一顿饭,算是赔个罪,也算是感谢。
客套话自然是要客套地回应,我很高兴地赔笑,心里却提高了十分的警惕心。
这一切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事,只是之后还会发生什么,肯定是我们预料不到的,便也只能见机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