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劳动力其实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这些工人其实比我们更加清楚。但是在中国如今严峻的就业环境之下，一个人没有凭，没有优秀的教育资源，那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进厂。

烧烤摊的老板和大叔应该是老熟人了，对方给我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来啊？”老板非常热心的问。

我们点了很多烧烤串儿，粗略估计一下应该有五六十串儿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那边最近在换宿舍。”大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帮之前的同事们收拾东西。”

老板非常惊讶的说，“他们离了厂能去哪儿？”

“他们必须离开，”大叔说，“不过现在做一点小买卖，总是也有收入的。”

这句话说的比较含混不清，我也来的兴趣我追问了几句，但是大叔好像完全不想告诉我们的样子。

刘桂怀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大叔，“您就给我说说呗，你可以不跟厂里面的人说。我们两个反正都是和总经理认识的，来这里也不过待几天的功夫，你就尽管放心。”

大叔的表情这才有所好转，“这事情还挺奇怪的。”

哦？

原来大叔之前一个寝室里面的还有两个年轻工人，这两个人是在同一个乡村长大，关系也比别人来的好。

“他们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姓，我们平常就叫他们张大张二。”大叔稍微解释了一下。

张家村的每年都会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举办一个庆典，所有在张家村的人都必须回去。张大和张二两个人也当然也是如此，两个人得知日期之后，很早的就告诉了主管。

结果他们走了之后过了很久才回来，只是回来之后张大和张二两个人性情大变。张大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被噩梦惊醒，张二没比他好多少，总是觉得有陌生人在背后跟着他。

“依我看这两个人的精神都有毛病，我跟他们讲说是去城里面看看心理医生。”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和他们待在一起，整个人就好像老了10岁。”

但是这样的事情没持续多久，就在前几天的时候，张大和张二两个人突然就办理了辞职手续，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那天我帮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还特意问他们要去哪里？”大叔干巴巴的说，“这两个人也不告诉我，只是说要去发财。”

“那眼睛里面都冒着的是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搞非法传销了。”

张家村举办的仪式？

我迅速的收集到这个信息，“你知道他们那次回村子里面干了什么吗？”

“张大跟我讲过，说他们回去的时候，因为时间有点儿晚，找了附近的一个祠堂睡着了。一开始准备第2天赶路，可那天晚上暴风骤雨，他们两个人都生病了。他们在祠堂里面 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讲的都是张家村的故事，不过这些故事都很有年头了。”大叔说。

张大和张二以为这些人和自己一个村子的，立刻打起了精神，想让他们把自己捎回去。

可是他们大声喊了好几声，始终都没有人应答。

好像周围没有一个人似的。

见了鬼了。

张大和张二感觉到有些害怕，晚上的祠堂冷飕飕的，时不时还有外面的雨水漏进来。

那些声音还没有停，在漆黑的深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