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守宫密密麻麻，出现以后我就一直在用脚踩，只听到一阵噗噗噗的声音，踩死了一片守宫。

长山现在的状态像极了之前的王梓健，症状都是一模一样，长山吐完了以后张瑞麟用手轻拍长山的后背，等到长山恢复好了以后他才重新扶着长山躺下。

“你们给他喝点淡盐水，每三个小时喝一千毫升，喝完了可以吐掉，记得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喝八次，然后如果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的话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他交代了一下后续应该怎么处理，然后就要离开，至于水果则是被他留了下来，说是探望病人不能空手。

之前我就一直感觉长山和他的母亲很可能就是张建国寻找的人，所以我也想确认一下我的想法对不对。

当即我说要送送他，正好他也出去买水果，我去买食盐。

来到附近的超市，我也买了一兜水果，说要去探望一下他的母亲，张瑞麟倒也没有拒绝，让我和他一起去了他母亲所在的病房。

这个病房是特护病房，是中心医院规格最高的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查，这也是为了病人的安危考虑。

我们进入病房的时候，这里关着灯，张瑞麟进来以后才开灯，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正在休息，感觉到了开灯，睁开眼睛就看到我们两个。

“麟儿回来了，这位是……”

“阿姨，我是瑞麟的朋友，来看看您。”

张瑞麟还没等说话，我就先开了口，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女人点点头：“原来是瑞麟的朋友，来来来，请坐吧。”

“谢谢阿姨！”

我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张瑞麟给他的母亲洗水果，倒水，洗脚，十分细致。

而他的母亲则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我聊着天，从谈吐来看他的母亲算不上是大家闺秀，可也是小家碧玉。

只不过说话没有口音，很纯正的普通话，让我很难断定他们来自哪里。

等到洗过脚以后，张瑞麟的母亲对他轻声道：“麟儿，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去陪你的朋友吃饭吧，妈累了，想要睡了，今晚你就不用过来了，你也累了这么久，应该休息休息了。”

“我没事，那我先出去吃个饭，一会我再回来。”

张瑞麟说完，带着我离开了病房，我走出病房之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阿姨是什么病？”

“渐冻症，前两年发现的，他们都说林安市中心医院治疗渐冻症效果最好，我就带我妈来治病了。”

“这也就是你连番去夜生香赌钱的原因，你要给伯母赚取医疗费，就频繁的出入夜生香，我说的对吧。”

他点点头：“没错，你很聪明!”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养小鬼！”

我从他的腰间拽下来一枚吊坠，这是一枚类似于佛牌的东西，不大，悬在腰间，里面是一个刺绣的小鬼。

“你用这个东西转运，让你能够逢赌必胜，可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会缩短你的寿命，小鬼这东西养的时间久了就会不受控制，这一点我比你更有发言权。”

听了我的话，他笑了笑，从我手中夺回那枚小鬼佛牌：“走吧，我请你吃饭，报答你今天对我的救命之恩。”

我和他来到外面的火锅店，天冷了，我们两个坐在火锅店吃火锅，透过蒸汽，我看到张瑞麟的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

“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发现我养小鬼了，还真是瞒不住你。”

我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你当然瞒不住我，和你在夜生香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在赌钱的时候很喜欢把茶点扔到桌下，你这就是养小鬼，和它建立联系，我说的对吧。”

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养小鬼，不过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真的，我不理解你的苦衷，不过你作为蛊术师，哪怕是从事其他的行业，也总比养小鬼赌钱要好得多。”

他听了我的话，摇了摇头：“你知道药人吗？我就是药人。”

药人，指的是古代炼丹师豢养的小童子，平日里不吃普通食物，只吃名贵药材，长此以往童子体内就会积蓄药力，并且逐渐渗透进血液之中。

等到炼丹的时候只需要放血作为药引子，就可以代替许多灵丹妙药，如此一来也能够缩小丹药体积。

不过这只是传说而已，从未听说有人真的这么炮制，所以在我听到张瑞麟说自己是药人的时候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笑了笑：“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到我用血为那个孩子解除蛊毒了吗，你还不相信我？”

我摇摇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是你母亲亲自把你炮制成的药人？”

千万别以为每日服用贵重药材就是好事，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中草药固然能够强身健体，可是同样会造成虚不受补的情况，折损寿命。

根据目前所能找到所有记载了药人历史的野史来看，药人的寿命往往只有正常的三分之二，也就是说很可能活不过五十岁。

张瑞麟嗯了一声：“我外婆是蛊师，怀我母亲的时候把蛊毒带来的影响遗传给了我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在怀我的时候也造成了这种影响，我生下来就是畸形，是我外婆亲自给我动的手术，不过在解决完我的事情以后我外婆也去世了，她临终之前叮嘱我的母亲，想要救我，让我活下去，就只能让我成为药人，就是这样。”

我摇摇头：“不对，世间有因必有果，你既然能成为药人，就肯定也有办法解除药人的体质，否则你外婆不会让你母亲把你养成药人。”

听了我的话，张瑞麟笑了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有，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带着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听到他说有办法，我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我外婆临终之前留下了一封信，说是欲解药人，需寻长生，她所说的长生就是长生蛊，可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中，我母亲这么多年带着我东奔西走，就是希望能找到会制作长生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