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张瑞麟母亲的病房,此时张瑞麟已经醒来,正在收拾东西,而他的母亲还在床上躺着,没有醒来。
看到我来了,张瑞麟立马朝着我迎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找到身怀长生蛊的人了,准备带你去见一见。”
我站在门口,看着张瑞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瑞麟,既然遇到这个人了,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吧,以免有什么疏漏。”
“好,我知道了妈,我准备一下轮椅,带您过去。”
张瑞麟收拾轮椅,他的母亲斜靠在床上,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神色,这种眼神我也曾在张建国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是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渴望。
我很难想象,如果他们两个不是彼此想要见到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胡三爷发给我的短信:“已经安排就位,放心吧。”
我回了一个谢谢,而此时张瑞麟已经准备好了轮椅,我们两个一起推着他的母亲来到了张建国所在的病房,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两人目光相聚。
我看到原本重伤的张建国从床上勉强挣扎起来,看到了张瑞麟和他的母亲的时候,张建国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岚岚,你来了?”
奉岚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本想要奔到床前,可是趔趄两步却又险些跌倒在地,原本受伤严重的张建国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扶住了奉岚。
而奉岚则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张建国的脸上,这一系列转折让我和张瑞麟都是应接不暇。
一巴掌打下去之后,奉岚声音颤抖:“那么多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张建国只是抓着奉岚的手,嘴角颤抖,眼中泪水不断低落。
看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我替他说了:“伯母,当初建国叔叔离开云南,说是回去考试,可是回到北京以后父母双双病故,他必须要在家守灵半年,这半年时间里他发现自己中了长生蛊,从那以后不老不死,饱受折磨,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们母子。”
听到我提起长生蛊,奉岚立刻拉起张建国的手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长生蛊,妈,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接下来,奉岚也给我们讲起了一个故事。
奉岚的母亲是非常优秀的蛊师,如何断定一个蛊师是否优秀,并不看他能够采用如何高超的手段来给别人下蛊,而是要看他能否自己创造蛊术。
中国人从古至今一直追求的是什么,就只是长生,而奉岚的母亲,这位优秀的蛊师穷尽一生,终于攻克了这个长生迷题。
她创造出了长生蛊,能够像是传说中的仙丹妙药一样,让人不老不死,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可是这长生蛊也有代价,那就是让人如同传说中的饿鬼一样,不能吃喝,停止新陈代谢,每日每夜饱受饥渴交迫的折磨。
本来她完全有机会继续完善这只应该存在于传说中的长生蛊,只可惜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十年浩劫。
她的女儿不想学习她的蛊术,她的女婿却是一个无产阶级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这些蛊术。
所以她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彻底完善长生蛊,一直到她最后寿终正寝,这件事都一直放不下。
而她的女儿,也就是奉岚,因为她修炼蛊术所以胎内残留蛊毒,不仅仅出生的时候就有渐冻症这种疾病,就连她生下的孩子也是一样,三条腿,被人说成怪物。
母亲最后临死之前给自己的外孙进行了手术,截断了第三条腿,并且把自己一生中创造和收录的所有蛊术全都传给了外孙,唯独没有长生蛊。
也许在最后那一刻她也醒悟了,知道这长生蛊不应该存在于世。
不过她临死之前还是叮嘱自己的女儿奉岚,想要救孩子,就必须要把孩子泡制成药人,借以抵挡体内的先天蛊毒,然后等找到一个身怀长生蛊的人,喝了他的血,就能够解除蛊毒。
也就是这临终前的叮嘱,让奉岚穷尽一生,走过无数个省市地区,为的就是找到能够给自己的儿子解除先天蛊毒的人。
可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母亲最后的一步棋,就是给自己的女婿体内植入了长生蛊。
而张瑞麟此时也明白了张建国的身份,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爸!”
张建国转过头,目光投向张建国,笑着点点头:“哎,儿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笑声:“还真是好一副让人感动的场面,父子相认,夫妻团聚,真是让我这个外人都不免为之动容。”
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苍白,眉毛虚淡,给人的感觉很怀疑,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四个人。
先是把目光在张建国和奉岚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又把目光投向我和张瑞麟。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的确命大,不过这次我想看看你们还能怎么样,长生蛊的配方不在了,能把你抓回去慢慢研究也是一样。”
他说着,衣袖里突然划出一只铜铃,他手中铜铃一晃,这铃铛叮的一响,紧接着我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翅膀速腾的声音。
转头朝着窗外看去,一群身体巨大的蝙蝠正朝着这边飞过来,并且用它们的身体不断的撞击玻璃。
现在可是白天,绝对不会有蝙蝠出现,所以问题出在这个人手中的铜铃里。
可是昨晚我明明和胡三爷约好了,让他提前通知王局长,派警察过来提前埋伏,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这个男人笑了笑:“怎么,还在等那几个警察吗?他们现在的确在,不过不是为你们办事,而是为我办事。”
他话音未落,走廊外突然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就是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的惊叫声,走廊里顿时乱作一团。
而我则是把目光投向了面前这个男人:“你用蛊术控制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