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最平淡的语气,令在场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时诗羽连辩解都不做了,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魏熠年轻罚她。
她求救般的眼神望向皇后窦兰若。
在这后宫里,时诗羽可以说欺负过任何人,但唯独,没欺负过窦兰若和窦兰若的宫人。
“咳咳咳咳咳……!”窦兰若重重地咳了几声,称身体不适,劳烦魏熠年处置。
魏熠年允了,让她回寝殿歇着。
时诗羽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拔走。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窦兰若离开的背影,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付出,不过是笑话罢了。
窦兰若不在,窦太后也称她已经老了,不管年轻人的事儿,让魏熠年自己裁夺。
其实姑侄两个是一样的性子,只不过窦太后这躲事的话术更加婉转一些罢了。
时诗羽攥紧粉拳,一时间,屈辱、悔恨、不甘、无奈……万般思绪如潮。
“皇上……臣妾……臣妾……”她无话可说,泪如雨下。
魏熠年将她贬为答应,迁去偏僻的破落宫殿居住,从此思过反省,不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比直接贬入冷宫好了一点点。
时诗羽哭喊着被太监拉走,场面着实有些……悲壮。
她上一刻还是贵妃,下一刻便成为这宫里最晦气的存在。
目睹一切的染嫔觉得肚子好痛,襦裙竟隐隐见红……
魏熠年忙让太医诊断。
好在染嫔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卧床静养。
宫里的嫔妃胎儿险些不保,首当其冲该负责任的就是窦兰若这个皇后。
魏熠年让她照料染嫔这一胎,若染嫔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窦兰若的责任。
窦兰若不想接这这个活。
她继续重重地咳嗽,咳得自己脑门都疼了。
正好太医在此处,魏熠年直接让太医给窦兰若把脉。
太医不敢欺骗魏熠年,把窦兰若压根没病之事全都抖落了出来。
窦兰若不能装病了,还要尽全力保护染嫔和她腹中胎儿。
谁都没想到,伴随着朱弦月这个浣衣局小宫女的上位,会直接重伤了后宫原本的两座大山——窦兰若和时诗羽。
为了安抚朱弦月,魏熠年晋升她为贵人。
还给她亲自定了封号——令。
意为睿智果敢。
倒真真是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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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弦月脸上的伤,不仅好完全,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敬事房也准备上了她的绿头牌。
宫内人都有好眼力,知晓朱弦月一定会侍寝,在一段时间内,得到魏熠年的宠爱,所以对朱弦月也甚为殷勤。
这日朱弦月在逛御花园。
有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令贵人,我是在暴室做事的,和高轻轻在一处……
她这段时间,老是打听您的事。
您也知道,暴室的老嬷嬷都是见风使舵的,对高轻轻三令五申……
那高轻轻,没做过这么累的活,已经被骂得老了不止十几岁。
奴婢看她常往这个方向走,怕是想和娘娘您玉石俱焚呢……!”
朱弦月让她起身。
这倒是个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