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统领六宫,能记住每位嫔妃,不是吗?
臣妾还有一事要说——
臣妾的昭纯宫,一贫如洗,根本不像一个嫔妃住的寝宫。
烦请娘娘为臣妾查证一下,是否是底下人做事出了什么纰漏,把该给昭纯宫的东西,送到别处去了。
臣妾的母国虽然弱小,可也是一方势力。若知晓臣妾在雍禾朝受了委屈,也是要为臣妾争上一争的。
贵妃娘娘以贤德着称,更不会用这种事情,让皇上烦忧,是吗?”
——一个懦弱任人欺负的受气包,突然有了自己的脾气,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除了心存疑虑和些许不屑,也有些恐惧,怕自己的恶心思被揭穿。
“啪啪啪!”鼓掌声自林间传来。
“说得好,不愧是朕的婉昭仪。”陆承渊信步而出,身后跟着两个太监。
他来此处多时,亲眼目睹了朱弦月不畏强权的事情经过。
“臣妾(嫔妾、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众人跪下。
“平身吧。”
陆承渊话是如此说,可只上前扶起了朱弦月。
“是朕的不是,让你这小公主在后宫受委屈了。”
万贵妃吓得脸色煞白发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抽了一巴掌。
她不敢起身。
“皇上……”朱弦月有些脸红地软了骨头,将小女人的羞涩演绎得淋漓尽致。
眸中更是多了几分委屈。
——在心爱之人面前,毫无保留地信奉和展现自己的那种委屈。
陆承渊心头剧烈一颤,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瘦骷髅架子搂进怀里狠狠安慰。
但又怕她的骨头硌得慌。
陆承渊将朱弦月挡在身后。
谁都没想到陆承渊对朱弦月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因陆承渊昨夜还是小黑蛇的时候,便对朱弦月有了好感。
曾经是小黑蛇的时候,看穿了许多嫔妃丑陋的心。
陆承渊看向万贵妃,道:“万慧珍,朕将后宫交给你打理,你便是这样打理的?”
帝王不怒自威。
虽与陆承渊夫妻多年,可万慧珍对他永远是畏惧多于其他。
她头低得厉害,道:“臣妾……臣妾也不知婉昭仪受了这般委屈……
万美人是,是臣妾的侄女,臣妾自知和此事脱不开干系,不求皇上轻罚……
婉昭仪之事,是臣妾御下不严……臣妾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请皇上给臣妾一些时间……
臣妾当年替公主吸了蛇毒以后,这身体便大不如前,很多事情也力不从心……”
万慧珍第一次用当年之事求情,的确有用,却也是最后一次。
今日过后,这件事情便不再会成为她的挡箭牌。
陆承渊声音漠然:“朕,只给你三日的时间。
既然你力不从心,那从今日起,后宫诸事,就交给婉昭仪打理吧。
既然统领六宫,婉昭仪再只是昭仪之位,也不太合适。
传令下去,晋婉昭仪为婉妃,切六宫事。
万贵妃,三日后,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万慧珍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泪喷涌而出。
她,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