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户们怀疑老卒们坑骗庄主,想要把人尽数赶走,个别偏激的甚至还想报官抓人;
可老卒们也无处可去了,让他们回长安城,他们既担心杨凡已经破产,更没这个脸面见人。
双方针锋相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关键时刻,钱道人站了出来,先以“庄中事务应由庄主做主”喝止住庄户们,再以“看住人等庄主回来处置”成功稳住双方的情绪。
局面看似暂时稳住了,可当天晚上,钱道人却悄然出现在安置老卒们的旧院子里。
一见老卒们,钱道人劈头就问:
“庄主在长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个老卒面面相觑,下意识的看向陈继。
陈继一直是这些老卒的主心骨,这个时候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把杨凡这段时间在长安城里的“光辉事迹”详述一遍。
钱道人越听越无语,额头上冒出无数根黑线。
混蛋杨凡,不当人子!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异想天开去开茅房赚钱。
别说这是注定亏钱的买卖了,就算能赚到钱,你这小贼臭不要脸,我老道的名字岂不是也跟着顶风臭十里?
大意了啊!
只知道这小贼有天下无双的烈酒,不知道这小贼坑起人来,也是独一无二。
挖茅房
啊!
我钱老道一世英名,没想到要尽数毁在这里了。
钱道人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手都剁了,让你手痒,还给王老二写信去炫耀。
现在好了,算算时间,王老二应该已经收到信,差不多该动身来长安了。
这要是让王老二一进长安城,就听说我吹嘘了半天的杨郎君,居然是个挖茅坑赚钱的……
钱道人都能想象得到,王老二听到这消息时,那得意的嘴脸了。
唉……
也不知道现在逃走,还来不来得及……
钱道人也没心思冲忐忑不安的老卒们发作,自己忧心忡忡的回到家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好不容易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恍惚之中,钱道人莫名多了一丝明悟:
而今这般惬意的太平日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太平庄里,好些人都与钱道人一样,为自家不省心的庄主操心。
也同样有人,起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念头。
各种抱怨与争论也不可避免的尽数出现,越发使得太平田庄陷入复杂混乱的紧张气氛中。
正当太平庄内人心惶惶之时,被派去长安城里打听消息的王福堂赶回来了,也带来了事情新的进展:
“卫生间大获成功,长安百姓极为推崇,就连新罗与百济的使臣,都
为了上卫生间的事当街大打出手!”
这个消息并没有缓解太平田庄里的困局,反而让更多犹豫中的老庄户,也开始暗中与家人商量:
“庄主已经疯了,咱们是不是也全家离开,去新丰投靠亲友?”
“庄主这不是疯了,而是把咱们当傻子呢。”
“什么狗屁卫生间,不好是厕所吗?还使者争厕所打架,荒堂无比。”
“就是嘛,就算要骗人,也得编的像样一点啊。”
“王福堂这个庄主的狗腿子,也开始满口谎话了,越是如此,说明长安城里的情况越不好啊。”
“对对对,那咱们得赶紧别做打算,否则被姓杨的小混蛋给牵累了,一家人都要为奴为婢,那可就惨了。”
别说其他的庄户们不信了,就连王福堂他爹都不信。
急眼了的王满仓直接祭出大杀器——硬鞋底子,照着王福堂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气急败坏的大骂:
“我打死你个鳖孙,满嘴胡咧咧!”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乱骗人。”
“还卫生间,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把你塞茅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