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到外环的那个所谓上品小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名副其实,小区确实够上档次的,里面全是三层别墅,而且每家都有一分地左右的花园,门卫也十分严格,好在如冰一张警官证就畅通无阻。
进去后左拐右拐,若冰停下车后,指着一栋标号八十八的别墅对和雪儿道:“就是这家了,女人叫杨英,是一家金融公司的老板,其他信息不祥,不过最近一个月没怎么去公司,应该是与缠上她的那种东西有关。”
下车后,我们直接过去摁了门铃,开门的不是佣人,而是那个女人自己,这倒是有点意外,难道这么大的别墅里就住着她自己?
“你们是……?”
女人眼神中露出一丝狐疑,脸色很憔悴,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看样子是刚刚醒来,连梳妆打扮也没来得及。
“我们昨天夜里见过的,在那家粥庄门口!”我指了指自己,对她提醒起来。
“哦,是你,那你和她们……?”女人想了起来,不过可能把我当成来找事的了,神色紧张地扫视着我们仨人。
“放心好了,我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找事的,再说这别墅区到处都是监控,我们要是做了坏事也跑不了……”
“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雪儿直接把我拽到了一旁,指了指若冰,“她是警察,我们仨是来帮你的。”
“帮我?”女人满脸都是疑惑,踟蹰了一阵后,将门完全打开,“先进来吧。”
虽然知道女人有钱,但看到她别墅里的装扮后,还是惊讶不已,随便一样家具或者壁画拿来,都抵得上京源市区的一座二居室。
不过房子里光线不足,只亮了四周墙壁上的几个冷光灯,而且空中还飘浮着一股奇怪的香气,目光四下一扫视,发现在正南方有一张小方桌。
桌面上摆着一口三足小炉,里面插着三根黑色的细香,不过并没有点,想必香气是之前烧的气味,没有散出去的缘故。
女人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对我们三个有些厌烦,但还是倒了三杯水
我轻轻喝了一口水晶杯中的水,味道很特别,清爽中带着一点苦涩,但却让人喜欢,有种喝下去的浴望。
雪儿也喝了一口,之后斜视了我一眼,显示起了自己的优越感:“好水,应该是从挪威芙丝空运过来的吧?”
女人有一点惊讶:“不错,想不到你懂的挺多。”
雪儿高傲地瞥了我一眼,之后回应女人道:“我爸在家里也喜欢喝这个,说是比较纯净天然。”
女人脸上的神情稍微自然了些:“那你父亲品味挺高的,对了,不知三位找我究竟要说什么事,生意上的就找副总算了,我已经全盘交给他了。说完也扫视了下我和若冰。
也许是觉得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雪儿和若冰同时冲我眨了眨眼睛,决定将这个做坏人的任务交给我。
没办法,我只能接住,深吸口气对女人张了嘴:“那好,我就开门见山了,杨女士,我们仨过来,并不是要谈关于你生意的事,而是你的生活——”
“那就更没必要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暂时没找另一半的打算。”她这是把我们当成婚介所的了,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我的表达能力有这么差吗?
“不是帮你找到另一半,而是帮你赶走缠了你很长时间的‘另一半’”我终于忍不住,直接把目的挑明。
“什么意思,我哪里有另一半呀?从来就没有结过婚,也很长时间没有男朋友了!”女人对我们的话很无奈,双肩耸了耸。
雪儿有点忍不住,不等我开口就抢着回应起来:“上官说的是那种脏东西——鬼!”
此话一出,女人的神情明显慌张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对我们三个正色起来:“如果是想用这种方法吓唬我,让我购买你们的法器或者驱鬼服务,我想算了,我杨英不是个迷信的人!”
我微微一笑,踱步走向南边的桌子,矗立在那口小香炉旁,对她反问起来:“如果你不‘迷信’,为何要焚烧犀角香呢?”
女人脸色大惊,嘴唇翕动了下:“你怎么知道是犀角香?”
我用小指轻轻沾了一点小炉里沉淀的香灰,放在鼻前嗅了嗅:“古语曰,犀角不敢烧,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女人脸色有些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出去,都出去!”情绪变化的有点突然,看来是被戳到了痛点。
我们当然没有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驱鬼,不管她是否愿意,都要救人。
我拿起桌子上的火柴,轻轻划了一根,将香炉里还没有焚烧的三根香点了,一时间,三缕青烟袅袅,房间里香气弥漫。
“你……谁让你点的!”女人脸上已经流出了冷汗,冲过来要掐灭香炉里的三根犀角香,不过已经有些晚了。
房间里仅亮的四盏冷光灯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门窗发出一种紧紧闭合的声音,并且“咔咔”响了几下,自动锁了上。
那东西来了!
我将兜里的古代钱币掏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准备适时派上用场。
“嘻嘻嘻,嘻嘻嘻……”
冷光灯彻底熄灭后,漆黑的房子里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得意笑声,这声音很阴森,也很熟悉,因为午夜的时候与若冰在电梯里听到过!
“已经提醒过你们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小女孩的笑声止住后,发出了一句怨恨的质问。
这说话的语调……突然让我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是……是那次吃烧烤时,被我招魂咒吸引过来的裹红毯小女孩!
其实她当时并不是被我招来,而是路过,并且还用火棍在长毛杜二叔的脸上,戳了好几个窟窿。
要不是被我用手掌攥住,那个好色暴发户就死翘翘了。
雪儿也听出了是红毯小女孩的声音,跳到我身后小声哆嗦起来:“怎……怎么是她呀?是不是又要用火棍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