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豫章郡的天气依然如昨。
城内的米价却从每斗五十涨到了每斗六十!
豫章城的居民已经意识到,粮价在一时半会之内是不可能降下来了,所以天才刚亮就到各大粮食铺门口排起了长队,可各大铺子一天才出售多少粮食?
人们由此陷入了粮食危机的恐慌中,就连豫章院也从这一天开始正式停课了。
这一天,各县的灾民开始涌来豫章城,城外的难民由昨天的四五千人,一跃而达到万人以上。
范二为这不断增加的灾民而揪心,一大早就乘船离开了苏园,为修建拦河坝工程前往三江源做实地考察,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城里。
七月初五,豫章郡的天气依然如昨。
城内的米价从每斗六十直接涨到了一百!
这个价格不但是十天前的六倍多,同时也追平了豫章城粮价的历史最高水平。
这一天,涌到豫章城外的难民数量已远远超过了两万人,范宁光是舍粥就用去了一百石米,这些米也是府存量的二十分之一。
难民的数量要是按这个速度增加的话,存的粮食能增加多久呢?
十天?八天?
在这一天中,唐家米铺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卖掉了范二规定的四百石粮食,同时卖出了两千张粮劵,更多的人却是拿着粮劵和银钱却买不到粮食。
胡仲任也似乎看到了大势,所以东湖米行等粮食铺子,卖出的粮食并不比唐家米铺多。
经过抢粮事件之后,他们已大致了解到了唐家米铺中的存粮有多少,同样也算出了唐家到底何时才能将存中的米全部卖光。
等到唐家米铺中的粮食售罄,等到范宁将郡衙的府败空,豫章的粮食市场,就完全是东湖米行等几家的天下了!
胡仲任也
为此,命人大肆收购唐家米铺出售的粮食和粮劵,妄图以强大的资金全面挤跨唐家。
唐家也是一边出售粮食和粮劵,又一边命人排队去东湖米行等处购买粮食。
几家粮铺互相飙价,却又相互到对方的米铺门口排队购买粮食,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这样更多需要粮食的居民大呼不公。
可等到这一天傍晚时,蔡葵的船队带着两百石粮食进城的消息,还是狠狠地恶心了胡仲任一把。
蔡葵不但以朝廷救援的名义带回来了两百石粮食,并且宣称,以后每天都能将两百石粮食运到城中,交入官府的府中。
这个消息顿时就将,担心吃尽府中粮食的难民安抚了下来……
七月初六,豫章郡的天气依然如昨。
城内的米价却从每斗一百涨到了一百五!
唐家米铺和东湖米行等粮食铺子还在暗中博弈,他们大肆发型票劵,却又暗中到对方的铺子门口排队购粮。
至于明天的米价,估计会达到两百五十!
后天呢?
大后天呢?
这样刚刚卖出了几千张粮劵的唐三少也感觉到了恐慌,现在他手上已握着几千贯的现金,但要和胡仲任继续博弈下去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能现在收手就好了!
唐三少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心思,但最后还是亲自到了苏园,找范二问计来了。
听了唐三少的烦恼,范二却没心没肺地说道,“这粮价还是涨得太慢啊,什么时候一斗米才能涨到两贯呢?”
旁边的甘纯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两贯?那一石米就是二十贯了!”
唐三少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可照现在的形势来看,米价涨到每斗两贯也并非不可思议的事。
范二又继续道,“咱们现
在和他们互相飙价,又从他们的米铺中收购粮食,没有一定的流动资金是不行的。咱们要想赢得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至少需要七八十万贯的钱,这样才能将问题完美地解决。”
“七八十万贯?这能买到多少粮食了啊?公子真的确定需要用到这么多钱?”甘纯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概念,反正就是很多很多的样子。
唐三少却是皱了皱眉,这七八十万贯不是家财而是流动资金啊,唐家能拿出十万八万就不错了……
范二苦笑这说道,“这个钱其实是善后用的,那些操纵粮食价格的,他们的目的不只是捞一笔,而是要把豫章城的全部店铺的流动资金一扫而空。咱们若不准备好这些钱,豫章城的钱就成了人家的,咱们还是要仰人鼻息,相当于输得一败涂地。”
唐三少直言不讳道,“那这个钱从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