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韩遂正坐在大帐之中不严不动,坐下几个将领也是垂头丧气,一个比一个脸阴沉的厉害,实在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败的这么惨,三万多大军出征,这才不过几天,竟然损失了两万了多了,而敌人加起来才不过六千,这种伤亡让叛军的心里都压着一个大石头,无法承受之重,竟然没有人知道说什么。
许久,韩遂才叹了口气,眼光扫过坐下的诸将,轻轻地吐了口气:“诸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些守军可以拼死而战,但是咱们的兵卒确实主将一死,便一哄而散了,否则,彭阳现在已经在咱们手中了。”
不过这话落下,众人却没有人接口,只是心中各有想法,叛军毕竟是叛军,二厅这些人又不是农民闹起义,而是一些豪强围拢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造反,或者说是占山为王也不过分,拿下一座城池,第一件事就是烧杀抢掠,和那些中央军怎么能比,有好处的时候都是个个争先,但是一旦失势那就是兵败如山倒的下场,难道韩遂还不知道吗。
韩遂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心中也早就厌烦了,不然这一次不会不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反而都是各个豪强的队伍,如果拿下临泾彭阳那是占了便宜,如果拿不下也是清洗了一番,只是心中战败,难免有些不甘心,沉吟了良久,韩遂还是叹了口气:“如今临泾城不好攻,耗下去对咱们不利,那么索性全军转战彭阳,将彭阳拿下,咱们也就有了落脚之地,到时候大军在开过来,便可以趁势夺取北地郡,东进并州——”
见诸将还是沉默,韩遂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临泾城还有守军两千多,咱们强攻的话定然占不了
便宜,再说如今城下都是冰层,短时间也不适合攻击,而彭阳如今守卫空虚,就算是有那几百马军又能如何,下了马也不过是普通的兵卒,区区几百人想要守住彭阳,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只要在咱们狠攻上几轮,定然能拿下彭阳。”
“愿听大帅号令——”诸将一起抱拳,神色间难掩兴奋之色。
看着众人都退出去了,韩遂才无力的靠在榻上,身边只剩下亲信韩忠,看韩遂这样疲惫,韩忠叹了口气:“大帅,咱们为何非要让他们拿下彭阳呢,这些人各个只顾着勾心斗角,每次作战都是互相算计,要不然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纵然有十万大军,却只能龟缩在金城郡等地——”
韩遂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半晌,才幽幽地道:“韩忠,或许你觉得我和你无能是吧,但是咱们怎么起的家你也知道,没有这些豪强,咱们的粮草那里去筹集,咱们的兵员如何招募,你说得对,他们就是制约咱们发展的根本,但是现在还摆脱不了他们,关键是他们可以死了,但是那些兵却不该死。”
沉静了半晌,韩遂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刘岩确实是个人才,如果不是如今的形势,我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可惜那我没有他那种手段,不然也不会受制于这些豪强,你瞧瞧他,一来就犁庭扫穴,将韦康等人抓了起来,根本不顾及各个家族的颜面何反应,更是有毒计让彭阳乱了起来,来了个火中取栗,短时间内就将几个县控制在手中,只是刘岩却还要好好谢谢我呢,要不是我,凭他天大的手腕也不会这么容易拿下这几个县的——”
韩忠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看着韩遂:“大帅——”
韩遂呵呵一笑,径自摇了摇头:“这还不明白,
这几个县一直是梁家和李家控制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大军压境,两个家族又怎么会甘心让刘岩霸占这几个县呢,只怕早就闹起来了,你若是不信,等咱们撤走之后,看看刘岩如何应付这些家族就知道了。”
“撤走——”韩忠脸色一变,韩遂心中一惊有了这打算了吗,心中一动,不由得吃吃的道:“大帅,难道你已经——”
韩遂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一丝疲惫,朝韩忠叹了口气:“此时胜败还是难料,这个刘岩最少现在还杀不得,如果能够将他赶走的话那最好,赶不走的话,那也不能杀了他,不然董卓会干吗,到时候真的惹怒了他,真要是派大军来攻,你以为在咱们真的能抵挡得住,要不是有董卓在,咱们想要发展这么壮大那根本就不可能,一个皇甫规就能压住咱们的势头,所以刘岩还不能杀,只能赶他走,如果他不走咱们就要走,不然难向天下英雄交代呀,这你还不明白吗。”
韩忠还是很是不解,挠了挠头只是干笑,让韩遂无奈得很,叹息了一声:“就算是让刘岩呆在这里,一旦没有了咱们大军压境,到时候几个家族还不是要和刘岩死掐,没有这几个家族的支持,刘岩在安定郡也站不住脚的,可惜呀,这几个家族的胃口实在是越来越大了,我根本无法满足——”
话音落下,韩遂必须上了眼睛,心中一阵默然,这就是内外交困,内部各豪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旦违背了他们的利益就根本不会听话,外面又有官兵围杀,加上各大家族的抛弃,如今粮草都是个大问题,金城三郡本就不是产粮大郡,又加上常年战乱,恐怕已经难以维持多久了,最大的隐患就是那几个家族,如果不是他们囤积粮食,又何
至于落得无粮可征,现在临泾城几个县城落在刘岩手中,最少比在自己手里好受。
没有人知道韩遂在想什么,但二天一早,大军便开始拔营,随着叛军的动静,张辽心中却是一沉,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彭阳城差点城破,目赤战死,段虎重伤,守军几乎全军尽赤,如今也只有主公的四五百人守城,如今看韩遂大军拔营,只怕多半是去重新攻占彭阳城,但是只是依靠那四五百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彭阳城,想到这,那里还能坐得住,不由得长身而起,一脸的急切朝徐庶望去,便见徐庶也正犹豫不决,二人对望一眼,张辽深吸了口气:“主公怕是有危险,元直,你可能领一千三百人守住临泾城,我想领一千人去助主公一臂之力。”
徐庶松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了一眼:“远,你开口的正是时候,刚才我还在想要怎么劝你才肯出兵,这不正好,临泾城交给我,如今临泾城的情况,我倒是有把握坚守三天,你马上去彭阳城,否则去晚了怕是主公要出问题,这可是犹豫不得。”
话音落下,张辽猛地一抱拳道了一声:“保重。”
便转身离去,却将朱魁死活留在这里,不过片刻,便已经集合了一千人马,从北门出发直奔彭阳方向而去,只于叛军像个不足三四里,偏偏叛军也是不停的催促军队,两边就像是在紧赶慢赶抢先一步便是胜利了。
其实不但是张辽感到纳闷,就是叛军将领也在纳闷,只是韩遂解释说要抢时间,不给彭阳方面做好防守,却让诸将赶到烦躁,最多不过可以分出两千人马去阻击这支队伍,纵然打不垮也绝对拖住他们的脚步,再说也不见得这些人就比他们厉害了,可惜韩遂死活不同意,让诸
将郁闷得很。
一路急行军,或者因为地形熟悉,又或者是因为叛军押运着粮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大车拖累,所以叛军的步伐终究是张辽慢了一步,等好不容易赶到彭阳城的时候,却只望见张辽已经领军进城了,城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在城外有泼了很多的水,已经结成了薄薄的冰层,看来是早有准备。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豪强费听寒愤愤的撩开了韩遂的大帐,双眼圆睁的瞪着韩遂:“大帅,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刚才不让阻击那股军队,否则也不会让他们进城了,如今进去之后咱们可是要费大力气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韩遂心中一寒,却没有戴在脸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费听寒:“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该怎么打仗难道还用你来教我吗,嘿,我自有我的道理,费听寒,以后要进我的大帐必须让近卫通禀,否则到时候可别怨我没对你说,哼,真是越来越张狂了,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帅吗?”
费听寒心中一凌,韩遂虽然常常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并不是很冷酷的样子,更有一些香之气,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韩遂的手段可是很冷酷的,要杀人从来不眨眼睛,所以脸上抽了抽,忍下一口气道:“大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哼了一声,韩遂轻吐了口气,打量了费听寒一眼:“如今咱们损失惨重,这样吧,如果你能攻下来彭阳城,那么到时候彭阳就是你的,你为城主如何。”
可惜费听寒没有注意到韩遂眼中的那一丝嘲弄,还就真的吞了口吐沫道:“大帅,你说的可是真的,大丈夫一掷千金,我信的过大帅,那我以后就是彭阳城的城主了,哈哈哈——多谢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