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乌娜阿魅儿敏赶来,对董白来说终究是件好事,毕竟这是一只正规的军队,不是那些只凭着一腔热情而来北疆的那些百姓可比的,何况这一千女军却都是骑兵,正是董白如今最需要的,让一旁的黄泽也是松了口气,这一千女军也能抵得上几千百姓大军了,终于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随即安排女军安歇下来,董白也拉着三女去了她的大帐,甚至让三女留宿她那里,也算是缓解了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而且当时敏领着当日献给刘岩的哪二十个女孩,也包括阿魅儿和敏变成了董白的亲卫,负责保护董白和腹中的孩子,而乌娜则成为这一军女军的将领,董白自然不吝啬于封赏,直接当众宣布,将乌娜于阿魅儿敏等二十名女孩都纳入刘家女眷的名册之中,甚至还特意封乌娜阿魅儿敏为妾,算是帮三女正了身份,也算是彻底真正的首付了仨女的心,毕竟就算刘岩不在了,但是有了这个名分,却还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大军拔营,多了一千骑兵,看上去便也真正像只军队,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随着人数的增多,大军的士气也变得更加高昂,至此再也一路无话,便一直赶到了朔方城,幸亏董白一路拼命地行军,终于算是赶在海虎部的叛军之前赶到了朔方城,并派一千民军进入黄泽要塞,有黄泽亲自指挥,并拨给黄泽三百女军亲兵,至此黄泽要塞也算是屯兵两千,面前能守住阵脚了。
当这只大军进入朔方的时候,朔方城的百姓也沸腾了,董白站在城头上一番哀怨的倾诉,多少次提及刘岩,终于让朔方的百姓也沸腾起来,誓死要与董白一起保卫北疆,百姓们纷纷拿起武器走上城头,原
本死气沉沉的朔方变得彻底的沸腾了。
而随着百姓的激动,鲜卑四族在受了并州的生活之后,彻底的投入了并州的体系之内,为了维护现在安定的生活,在阿布泰攒动下,四族也纷纷号召能战之士加入民军,知道海虎部五千大军来到的时候,朔方城广牧城共有民军近万,而且还有西河郡于大城的民众正自发的赶来朔方参战,誓死保卫家园。
站在城头上,遥望着黄河北岸的海虎部骑兵,魏宠轻叹了口气,朝董白抱了抱拳:“对亏了夫人来此,不然老朽可没有信心能够抵挡海虎叛军,若是朔方郡在老朽手中失去,那可是愧对了将军的厚望。”
魏宠真的对董白很敬佩,不管董白是处于怎么样都心情,但是正因为董白来此,才会有百姓拼死一战,有这样的夫人,也算是缴天之幸,原本知道并州四面接战的时候,海虎部叛乱的消息,魏宠几乎已经认为没有希望了,并州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攻伐,虽然并不是统兵之人,但是久与战阵,魏宠如何不知道鲜卑铁骑的厉害,仅凭手中几百郡兵,想要守护朔方郡几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如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更没有什么大将,但是有这么多人,最少可以抵挡一阵了,即便是札特也不得不顾虑一下。
其实魏宠想的不错,远远地从对岸望过来,虽然看不清,但是札特却是心中一惊,看着城上人影卓卓,黄泽要塞也是人影重重,怎么忽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却是吓了一跳,竟然不敢直接渡河,而是派人先过来打探一番,这才知道是百姓仓促成军而来。
“哈哈哈——一群种地的农夫,还想和我大军硬抗,真是不知死活,就是给我再多来一些,也会杀的他们屁滚尿流的
,传我王令,命令大军渡江,我要连夜拿下朔方城。”札特听都是民军,却丝毫不以为意,汉人百姓都是一些入猪狗一般的东西,当然多少次杀过来,除了会哭爹喊娘之外,还能做什么。
一旁的苎麻尔塔也随着哈哈大笑,对于这次发兵充满了信心,刘岩死了,再也没有让他们惧怕的人,而今并州更是四面受敌,在确定了韩遂五万大军自西路而来,而牛辅的三万大军从南面开始猛攻,东面又有袁绍的一万大军牵制魏延,札特有着实确定了刘岩的死讯,这才下定决心背叛当初的盟约,毕竟寄人篱下不如自立为王,随即自号大汗,坐南称王,对手下更是大为封赏,便发兵直取并州,也想如刘岩一般成就一番霸业,而不是在草原上称王称霸,那样已经不能满足札特的野心了。
“大王,请听乌翰一句话,如今未曾交战,大汗还是就此停手,事情也还有回旋的余地,我总觉得刘岩将军不会这样轻易地死去,毕竟有没有人见过他的尸体,乌翰始终不放心,还请大汗三思呀。”一直忧心重重的乌翰却是从开始就不赞成札特造反。
札特脸色一沉,很是不满,虽然很信任乌翰,但是对于乌翰始终总说这些丧气的话,感到特别的厌烦,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乌翰,你就是胆小,刘岩都掉进了黄河,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几千人寻找他都找不到,只怕此刻都已经成了鱼虾的食物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地为我出谋划策,拿下朔方郡作为咱们开过的根基才是真的,到时候无称皇,也好封你为王。”
对于札特的许诺,乌翰并没有表现的感恩戴德,反而是苦笑了一声:“大王,我只怕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您也来过朔方郡,当
真到朔方郡百姓对刘岩将军的崇拜,如今刘岩将军新死,朔方百姓必然心中沉痛,所谓哀兵必胜,如果朔方的百姓人人都要拼死,只怕咱们就要陷入泥沼之中,再也不能像雄鹰一样飞翔,一旦咱们兵败的话——”
话未说完,札特却已经是大怒,这还没有打仗,便未胜先言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大怒之下只将马鞭狠狠地抽在了乌翰身上:“闭嘴,你要是在要干乱说一句,信不信我便拿你来祭旗,混蛋——”
乌翰挨了一马鞭,却并不怨恨札特,也知道自己食言,所以只是苦笑了一声,轻叹了口气:“大王,是我说错话了,但是我还是不支持对朔方用兵,我只建议大王不如改道对五原或者云中用兵,毕竟那边的百姓不会像这边的一样,您看看城头上的百姓,那是不是随便能战胜的。”
这一次札特却没有打乌翰,只是沉默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忽然轻叹了口气:“乌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诚然,或者此时改道五原或者更好,但是朔方没有真正的军队,而五原却还有两千人,咱们去了也怕是会损失惨重,至于五原,儃石求不是正在攻打吗,听说可是损失不轻呀,嘿嘿,等他回去,还有惊喜等着他呢。”
原来札特一面组织兵马进逼朔方,却还排除一千骑兵等在半路上准备袭杀兵败的儃石求,虽然云中只有两千人,但是却也足够阻止儃石求的了,毕竟这一次不同往日,因为海虎部兴建北方的大王城,对儃石求触动很大,于是儃石求这一次也是抱定了拿下云中郡的想法,想要建一个王庭,而不是继续在大草原上奔波,最重要的是海虎部对儃石求的威胁越来越大,已经隐隐的超过了儃石求所部,迟早儃石求会被吞
并的,这也是儃石求不顾后果的攻击云中郡的原因。
眼见札特这样说话,乌翰却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再也劝不动这位固执的大王,但是遥遥的望着朔方城,这一次真的能成功吗,希望能成功吧,谁不想建功立业,但是那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乌翰,别那么丧气了,你怎么就没有一点信心,咱们如今兵强马壮,骑兵也不弱于汉军,就算是双方冲锋,咱们也有把握胜他一场,好好地想想该怎么胜利吧。”一旁眼见乌翰忧心仲仲的苎麻劝解乌翰,自从乌翰几次用计之后,苎麻对乌翰便改变了态度,如今谁敢不尊敬乌翰。
乌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眼看着大军开始渡江,再看看远处的黄泽要塞,此时还没有一点动静,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算了,既然一定要打,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打吧,毕竟他们可没有攻城作战的经验,用汉人的话说兵倍四才能攻城,可想而知想要拿下朔方城并不简单,可不是骑兵所能依仗的,一旦海虎部的骑兵下了马之后,又还有多少优势,其实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乌翰可是见过汉军训练的严格,可是这些在部落里却行不通,他们太散漫了。
站在城头上,董白望远而眺,只是轻声对魏宠和阿布泰低声道:“他们准备渡江了,抛石机准备好了吗?”
“夫人就放心吧,魏宠虽然不是当兵的,但是也带兵了一阵,对于守城还是有经验的,就交给老臣的。”魏宠舔了舔罪臣,如今也是自己报答刘岩的时候了,正如当初自己守卫朔方城一样,不过如今却比那时候要好得多,当日能守得住,难道今日还能受不住吗,要是守不住朔方城,纵然是死了,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刘岩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