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寐下,自有夫君替你发号施令。若李思虞大哥今夜攻来,必定让他有来无回,活捉李思虞大哥再逼迫李家与我高家定下条约,再不得妄图侵犯我高家才放人。”
莞尔一笑。“夫君好气魄,真的就以为李思虞大哥会被你置设的陷阱逮住?”
高篱信心满满,轻刮昭婉的瑶鼻道:“为夫置设精密,不怕逮不着李思虞大哥。”
“那好,奴家就安心睡下,夫君也别太劳累了,若觉着困乏就睡吧!李思虞大哥未必就会今夜动手。”
高篱略作思忖,而后嘿嘿一笑。“好,那为夫也小憩一会,若有动静我再起身。”
急不可耐地就侧卧在爱妻身旁,眸光精贼。
体香魅惑,高篱吞咽涎水。
昭婉立时阖上双眼,不再与他对视。
彻宵无碍,一觉天明。窗牖金光穿射而来,他伸懒腰,翻身起床。昭婉不见身影,应是早早去盥洗了吧?
唤来知语,高篱一边盥洗一边体问昭婉去作甚了?
奈何知语圆圆的脸蛋那对黑溜溜的双瞳就傻愣愣地瞪着高篱。“公……公……公子,少奶奶不是与你同床共枕的吗?这会还没起身吧?”
瞬间,高篱觉察不妥,赶紧追问。“你真没瞧见少奶奶起身?她没盥洗?”
使力地摇头,知语红扑扑的面色突兀就煞白了一片,不祥之感涌现。
真个怪异,昭婉这是去哪了?就连她的体己丫鬟都不知去向,难道昭婉早早就起身的?
可,起身作甚?又去往何处?“知语,赶紧命人去寻少奶奶。”
无法断定发生何事,知语惟有听从吩咐。
府上寻了个遍,少奶奶的踪影全无。话说嘱咐高家人等不得随意出府,这昭婉难道自个却违逆号令,偷偷出了高府?
然,一番查问,高府下人、家丁都不曾见过少奶奶出府,也即是说少奶奶就没从高府大门出府。如此,她会去哪了呢?
高篱奔来跑去,府上前院、后院,岚园都寻了个底朝天也未寻获昭婉的下落,他亦早就挥汗如雨,粗喘不歇,直到烈日将他灼烤的无力行走,他才呆坐在桂庑廊道里等待下人来报。
半炷香时辰,暗卫来禀,话说高府平静无波,昨夜并没任何诡异之事发生。少奶奶无端失踪,除非遇邪,否则无法说得通。
高家才奉出玄赤木武圣就令少奶奶失去身影,难道这是高家列祖列宗对当今的少主人重重惩罚吗?
着实奇了,就连薛神医都赶来知音堂与公子商量对策,欲寻出蛛丝马迹,查找少奶奶的踪影。
“公子,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薛神医老眸锐利。
哪有动静,若听得,高篱岂能毫无察觉?
无力地摇头,高篱懦弱地丧气说道:“真是高家祖先给我的惩罚吗?”
“胡说,公子竟也信了?”薛神医打量公子一番。“老夫行医二十载,从不信阴司鬼神。公子,老夫瞧你虚汗连连,神情委顿,莫非是一夜无眠?”
高篱喟叹一声。“唉!前辈莫笑,恰恰相反,晚辈昨夜一觉天明,熟睡难醒。”
琪扶着高篱的臂弯。“夫君,无需沮丧,大活人不该无影无踪的。而况,昭婉姐姐武艺精绝,宵小之辈绝近不得她身。除非,昭婉姐姐有何要事去了一处,兴许就去了玉竹居呢?那里才是她最属意的居处啊?”
“不会,昭婉若去玉竹居,今儿个一早自然可与我说明,再者高家危机四伏,此时昭婉决计不会擅自离开府上的。定然遭高家祖先怨怪,惩罚我这个不孝的子孙。”言罢,高篱竟然泪洒当场,哭哭啼啼,不成体统。
琪颇觉无奈,这般的夫君惹人怜,又令人可笑。劝说无用,只得将企盼的眸光瞧去师傅那。
薛神医突兀言道:“少奶奶真的出事了。”
“啊?”高篱本就六神无主,再个薛神医这般断定,他惊得张大嘴巴,哭也哭不出声了。
公子脾性善弱,如今得以清晰可鉴。薛神医对高篱的懦弱并不以为然,只赞叹难得有情人,对昭婉情之入深令人钦慕。可惜,薛神医半辈子都不曾遇着属意的女子,哀叹自个的情缘无望。
琪再三宽慰。“夫君可不能急坏了身子,高家全指望你呀!”这会,琪说话间亦忍不住呜咽了起来,不过,她该是替夫君担忧才垂泪的吧!
“哀伤又有何用?”薛神医伸手就按去高篱的肩头。“公子中了迷香自然熟睡,岂能听到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