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寝屋,琪替高篱宽衣解带,因着高篱累到无力,琪担心夫君会伤了身子便让他小憩一会,等夫人与薛神医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再与夫君商量。
高篱心悸眩晕,几欲厥倒,许是天干地热,一时心急寻找昭婉下落,这会热气攻心,中了暑热也难说。
故此,琪令他躺下,她也好替他把脉查看。谁知这一躺下就真的厥了过去。
……
三日后,高篱总算醒来。双眸睁开,先想起的便是昭婉的下落。
琪伏在夫君床沿处香甜入寐。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知语圆圆的脸蛋绽开笑颜,欢悦得紧。
自是,琪被知语的话吵醒。若换作往日必定对知语一番斥责,但今日不同往时,夫君自打中暑厥倒三日不醒,她便担心垂泪了三日。
为使夫君早些醒来,琪亲自调配药方,命人去抓药。她亦亲自给晕厥的夫君喂下药汁,日夜守护在夫君身旁。
夜色深沉,担忧夫君的琪便克制心中忌讳,留宿在昭婉的床榻之上,命昭婉的大丫鬟知语服侍她的日常所需所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夫君三日昏厥总算醒来。
“夫君,你觉着如何?”琪纤手便伸出,扶起欲起身的夫君。
“昭婉……昭婉她在哪?可找着了?娘亲与薛神医可问出什么来了?”高篱圆睁双眸,焦急地瞧向琪。
鼻尖一酸,琪突兀就泪花翻涌眼中、滚滚而下。
吸了吸鼻子,琪摇摇头。“夫君,昭婉姐姐的下落尚未寻得。不过夫君亦无需如此担心,高家暗卫四处打探,想必会有所发觉。”
“唉!只怪我昏睡一夜,昭婉再不寻得下落便多了一分危险。”高篱唉声叹气。
“公子,您昏迷了三日了。幸的二少奶奶日夜为您配药调制,您才得以安然醒来。”知语插言,圆溜溜的双瞳瞥向琪。
高篱大惊,想不到自个厥倒竟然三日。他哪有心思听知语说什么琪照看他在侧三日呢!心中最爱的娇妻寻没寻得下落才是他担忧的。
掀开薄衾,叹息一声。“昭婉在哪,我要自个出府去寻。”
“胡闹,你乃高家的少主人,怎就不自爱?三日之间你可知外头发生了些什么?”琪一双纤手使力压制他的胸襟。
“何事?”高篱总不能推开琪,以防伤了她。
“楚三豹中途被人劫走了!”
目瞪口呆,须知楚三豹乃是武艺冠绝天下的高手,他对高家的危害巨甚,好不容易设计将他擒获,指望四王爷暗中押解楚三豹去京城面见皇上一并将六王爷的罪恶说出,如此高家便可除去危机,从此也能高枕无忧了。
“楚三豹不是被我高家最坚固的玄铁锁着吗?如何轻易被劫走?难道是楚三豹劫走了昭婉?”高篱不敢相信自个听来的话。
琪幽怨的双瞳深情地凝视着夫君,这白面生,高洁挺拔,心底善弱的男子若对她也如同昭婉姐姐那般该多好啊!哪怕只有一半的宠爱也令她满足了呀!
可惜,夫君过甚偏爱昭婉,对她这个妻子却疏离太多。“夫君多心了,昭婉姐姐的下落仍旧成迷,楚三豹虽被劫走,却在中途已被当场“正法”了。高家的玄铁锁具愣是谁人也无法打开,依旧陪在楚三豹的死尸旁呢!”
深吸了口气,琪再道:“夫君,四王爷这番险些薨殁,已经返程玉湘城了。”
“啊!?难道是六王爷派出的人欲置四王爷于死地?”高篱估摸着六王爷决计不会放楚三豹活着去皇帝那揭发他的构逆恶行。
“尚不得而知,不过,四王爷的密函已经遣人送出,皇帝很快就能看到四王爷的奏折。”琪说罢,竟便扶着夫君下来床榻,应是她亦明了,夫君醒来总不能待在**的。只消夫君心平气和,她亦将三日里所发生之事全数告知夫君。
当然,昭婉失踪仍旧没能找到蛛丝马迹,突兀间一个大活人就无端失踪了,仿似从未有过昭婉的存在一般诡秘而令人竦然。
高篱情知时势越发的变化多端,四王爷可不能生出意外,否则高家就真的彻底完了。
他缓缓迈步,并未步出寝屋,双手后负,依然挺拔俊朗。
琪瞧去夫君的背影,心头又是一热,暖意横生。
“琪,你说,楚三豹武艺冠绝天下,这般就横尸荒野,难道不是可惜了吗?”不知怎的,高篱竟会说出此话。而后,高篱喟然长叹。“若他不为难我高家又怎会落到此下场?”
说来,楚三豹的本事当令人钦佩,可他的为人却令人鄙视。楚家虽然偏安一隅,若不是楚三豹野心勃勃想当皇帝的话,如今小命也能保全的呀!可惜!可惜!一代武学巨擘就此死在自己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