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公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昭婉一时乱了思绪,亦想听听姐姐的推度。
程芊芊方欲启开朱唇,突闻小丫鬟来禀。“拜见二少奶奶、四少奶奶,三少奶奶在月洞门外遣奴婢来问,合不合适进昌平院来看望四少奶奶?还请二少奶奶吩咐。”
话说高篱四位娇妻以年岁排次,黎伊伊为大少奶奶,程芊芊为二少奶奶,李思虞为三少奶奶,而昭婉则为四少奶奶。
程芊芊听罢,面上并无不妥,似乎对李思虞还有几分喜爱。“快快有请。”
昭婉虽对李思虞并无积怨,但她对李思虞的为人渐觉烦厌,不愿多与其交集了。碍于情面,就算是见着了不过只想寒暄几句罢了,但姐姐若对李思虞推心置腹交集的话,恐日后必定遭其所害。
李思虞莲步缓缓而来,不待小丫鬟禀报自个都已入了月洞门。眸光瞧来,昭婉回头,起身,干笑。
“昭婉妹妹,听闻你归来,我这便赶来瞧瞧。”一边说话,李思虞莲步稍稍加快。
近至昭婉身旁,李思虞上下打量昭婉,果真如下人丫鬟们瞧见了说的那样,昭婉消瘦了一圈呢!
“妹妹,你遭罪了。”李思虞说话间那双眸就泪花泛滥溢出。
啼啼哭哭,仿佛昭婉就是她李思虞的亲妹妹一般。
昭婉遭逢这许多早就磨砺的敏达隽绝,应付内心阴鸷如蛇蝎的女人那是喜怒不露于行。
“思虞姐姐无需悲泣,昭婉不是好好的归来了吗?”她说话间就取出汗巾替李思虞抆去眼角的泪痕。
若说昭婉变得虚情假意也不为过,但,李思虞先如此,昭婉只能做戏随同。无论如何,李思虞乃是高家的救命棋子,万万开罪不起。
“昭婉妹妹,瞧你瘦了一圈。唉!都恨这歹人作恶,就不知这歹人是谁可查出来了?”思虞取出汗巾自个抆眼泪。
“除了楚三豹,还能有谁?”昭婉面上尽是怨恨的神色。
李思虞已然知晓楚三豹是何人,身份的高贵。高家为今提防的除了四王爷就是楚三豹了。而她李思虞的棋子作用只可用在四王爷那,若对付匪类出身的楚三豹这位私生子王爷,怕是只能指望高家的暗卫,乃至昭婉这等行走江湖的侠女了。
双眸闪烁,瞧着昭婉越发的觉着这女人日后必定会成为夫君的左膀右臂,不仅仅是妻子那么简单。不过,高家深陷危机,这女子又武艺高强,面对强敌,谅她再厉害的女人恐怕也难以对付,说不定不死便伤,反倒对己威胁较小,而一旁的程芊芊则危害更甚。
思忖一番后,李思虞没忘此来是瞧瞧昭婉伤势如何了的。遂,拉起昭婉的柔荑。一声轻叹。“瞧这手儿多白啊!昭婉妹妹你又生得多美呀!真不该弄刀舞剑的,日后好生地留在府上,与我们一同伺候夫君就罢了,犯不着去冲锋陷阵,冒死杀敌。”
“思虞姐姐说的在理,可我行走江湖惯了,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琴棋画一窍不通,就算有心求学,也不见长进。唉!”昭婉实话实说,毕竟比之李思虞、大姐——程芊芊来,她的琴棋画功底差之太多。
“哎呀!既然思虞来了,昭婉,不若就让姐姐与思虞教你习练琴棋画吧!”程芊芊适时插言。
“就现在?”昭婉不免疑问,申时五刻左右,过不了一会就要用晚膳了,能学多少啊?
“嗯!”芊芊含笑颔首。
话说这段时日,昭婉写字、针黹倒有几分长进,可丝竹之类则差强人意,若得大姐与李思虞从旁指点定能助益。也好,用晚膳之前学会也不虚度这会的时光。可,昭婉还惦念的是大姐方才说公公佯装失忆究竟该怎解?
情知拒绝不得,昭婉不若就此应承。随后,昭婉便随二位少奶奶一同去夫君的房,那儿最雅静,凭窗远眺极佳。待李思虞先步入墨香斋,在门外,昭婉趁机嗫喏的问:“姐姐,你说公公是何目的佯装失忆?”
莲步放缓,未跨过门槛前,程芊芊这便道出她的推度。“皆因夫君!”言罢,程芊芊便入了墨香斋。
昭婉随后迈步,心下似乎明朗了许多。但凭她的聪慧,昭婉也该猜出个中缘由了。不错,姐姐果真一语道破天机。想来公公只高篱这么一个儿子了,往时,夫君——高篱整日里流连花街柳巷,吃喝嫖赌,为今洗心革面,子承父业,但,夫君署理高家庶务却显得力不从心,可鉴平日里锤炼过少,而公公正是看清这些,故假装失忆为的就是从旁查看,尽力让夫君——高篱施展治理手段,假使无甚过失,就可不理不问。若难以收拾,公公——高学古才会及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