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夫君能如此明志,昭婉就算是死也会勠力助你。”
“瞎说,昭婉要比我长寿,即使我死了也不想昭婉先我离开。”
“夫君……”昭婉听得高篱如此动情的吐露心声,顿时便失去了方才的女侠风采,嘤咛一声,柔柔弱弱地主动投怀送抱,抱着夫君的胳膊,琼颜便靠在夫君健阔的胸襟之处。
真的越发不同了,高篱伸手拦住她的蛮腰,另只手抚触她那墨丝千万缕。心下腹语:看来我日后真的该勇往直前,别总是躲在昭婉的身后,不仅七尺男儿毫无颜面,就算昭婉再厉害,这治理高家的本事昭婉根本不具备啊!好,我就用心治理高家庶务好了,这般也好让昭婉更加觉着没选错夫君。
她并不忌讳侧旁可能被暗卫瞧去,依然温婉若水地躲在夫君的怀中献乖,可以断定是方才高篱的一番言辞令她动容,这般才会顺服地没了往日的强悍。
他亦心中温暖非常,佳人如此乖顺,大出他所料。不过,危机重重,高家看来就要遭逢最艰难时刻了。
天高地阔,风轻云淡。仿佛这片天地就他二人,再无干扰。丝滑薄凉,华服清润。他的手顺着华服游动,直到触碰到一硬物,冰冷锐利,不消说正是昭婉随身携带的乌金短剑。此时,昭婉亦觉察夫君的手儿不甚规矩,过于仓促,若真这样也算过了。不巧被暗卫瞧见,还不背地里笑死。
是故,昭婉立时伸出柔荑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儿。“夫君,我们这就去孔多海那吧!这处血腥太重,我怕夫君不适用,而况,待会,还得让暗卫们将这几人给埋了。”
“好,我们这就去。”高篱应承。
挥去车夫,高篱与昭婉决定二人一路脚力赶去。沿途亦可观览林木花草,吐纳天地之灵气,更可甜言蜜语一会儿无需担忧车夫听到。
她挽着他的胳膊,他则高视阔步,眼观前方。从未有过的傲然令他明白作为男人大丈夫,他敢于挑起重担才真正俘获了昭婉的芳心。一程徐徐前行,细说人世沧桑,又念及是非真假,彼此缱绻更浓。
前方之藩篱处,便是孔多海的岩穴居处。一程柔顺的昭婉这才肃然几分,眸光盯着柴扉,她侧颜,秋水眸闪现出微弱涟漪。
高篱心下明白,昭婉想让他来敲门,问话。
咚咚咚,高篱稍稍使力敲门。“薛前辈可在家,晚辈高篱求见。”
须臾,柴扉开启,却是琪不悦的面色盯着二人。“二位贵客怎么三天两头来此,难不成府上闲得无事可做?”
如此刁蛮的冷面奚落,昭婉几欲发作,但她却银牙紧咬生生地忍住了。毕竟同夫君前去求请孔多海去高府治好公公,她若与琪闹翻了,岂不坏了大事?
也是高篱心中清楚,此刻昭婉不便与琪多言,惟有他低声下气才能弱化琪的怨愤。
他双手合十,作揖一拜。“哎呀!琪姑娘,幸会!幸会!”
“有什么好幸会的?我又没让你们来!”琪白了高篱一眼。
气恼难免,然,高篱坚忍,面上依旧和颜悦色。“琪姑娘,我今日前来有些唐突,不过,我却有急事需求见薛神医一面,还烦请琪姑娘通融,让我夫妻二人进屋。”
“家师不在,两位改日再来吧!”琪言罢,便欲关门。
高篱眼疾手快,一把就拦着了,而后仍旧噙笑讨好道:“琪姑娘,你都在此便说明薛神医也在家中。若不然,你也不会赶来。嘿嘿!琪姑娘历来知识礼,都怪上回我做事不周,令琪姑娘着气了,今日也算来赔罪,万望琪姑娘大人大义一回。”
这般低三下四,昭婉真个忍受不住,遂厉目瞪向琪。“琪姑娘别欺人太甚,我夫妻二人诚心来求见孔多海,你若再拦阻,就别怪我动手了。”
怒目圆睁,琪扬声道:“哎呀!早就听闻程昭婉乃是江湖侠女,武艺超卓,小女子弱无力,岂会是您这般能人的对手呢!真真被您这么一说,我这小心肝都快吓碎了。嗳哟哟,不过,琪有个短处,那便是遇弱则弱,遇强更强。好,既然公子深得我意,那我就放公子一人进屋,唯独你这个名满江湖的侠女我琪偏生不放你进来,看你又能怎样!”
“你……”昭婉气的柳叶眉倒竖,柔荑已然移向腹间,紧了紧乌金短剑,就欲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