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最痛的莫过于腹中那颗红心。古宁昌潸然泪下,他在自个的寝屋之中哀叹垂泪,痴迷折磨的他毫无男子气概了。
难怪高篱在昭婉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原来痴迷一个人就是这般呀!整夜无眠,坐卧不宁。
翌日,古府,古宁昌端起何妈妈亲自送来的早膳,啖啜一番,怡悦上了面色。“果真有些滋味,何妈妈好本事,不枉我赎你来我古府。”
何妈妈温和垂首,不言。
一家丁突兀赶来,见着古宁昌施礼。“禀报公子,周管家又来了,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真不知周管家有甚所求,但这人着实令人厌烦,跟哪个主子背叛哪个主子,这奸佞之徒真该永世让他待在大牢之中。
古宁昌眉峰一蹙,还是命下人带周管家来见,他倒是想瞧瞧周管家究竟意欲何为?反正来日方长,等日后高家一案了解,再设法将周管家送入大牢亦不迟啊!
周管家今儿个换了一身锦衣华服,毫无下人扮相,活生生一乡间商贾的架势。步履徐徐,入得古家庖房,折腰施礼。“老奴见过少主。”
古宁昌咧嘴一笑。“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如今周老爷深受四王爷信任,已经不是什么奴才了,至少也与本公子算是相同的尊贵了。”
周管家眯眼一笑,明了古宁昌讥诮他呢!也不着气,周管家一捋髭须,而后佯笑启口。“少主,老奴一大早赶来是有要事与您商量的。”
“这个我知道,可本公子正用早膳呢!你是不是来的有些早了?”古宁昌言毕端起碗筷便啖啜起来。而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何妈妈退下。
老媪眸中渗出杀人之狠戾。奈何公子吩咐,她福身告退。抬首盯着周管家,狠狠啐了一口。“狗畜生怎的没事总乱跑,公子,您当心了,别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值当了。”
古宁昌“噗嗤”一笑,也不理会。
周管家听言先怒目瞪向何妈妈,然,他瞬息间便换了面色,贼贼地笑了起来。“少主,您一定不知高家被抄之后,还有大事发生吧?”
也难得理会,古宁昌不疾不徐地用早膳,此时,何妈妈已然步出庖房。
“少主,您没忘记薛神医吧?”
古宁昌略一停辍,心下思忖,他自然晓得薛神医的威名。但薛神医为人旷达,非谁人都能降服的,唯独高家就能将他降服,自然是因为薛神医对昭婉的亏欠所致。
一声叹息,古宁昌无法从容,必定薛神医曾经将他缉拿带回高家地牢之中,那番仇结怕是再不能化解了。然则,古宁昌偏生对薛神医由衷钦佩,并未因此憎恨薛神医。
当古宁昌思忖之际,周管家道出一耸人的惊天消息。“少主,老奴若告知您,薛神医再也不会来了,您会做何感想?”
“啪嗒”一双筷箸从古宁昌手中滑走跌落在地。“你说什么?”古宁昌惊悚地圆睁双目。
总算,古宁昌在意了。周管家得意扬扬。“少主,薛神医为替程蒙报仇,力战六王爷大队人马,一番激斗,终究被冯开当着六王爷的面给一剑刺死了。”
“砰咚”一声,竟然是古宁昌坐立不稳,乱了心思,跌倒在地。
龇牙一笑,周管家上前佯装扶起古宁昌。“哎呀!少主慌张什么?薛神医死了高家人惊慌才是吗!谁让他自不量力非得不吃敬酒吃罚酒就,不肯归附六王爷麾下,自寻死路,蠢到极致呢!”
心儿一阵阵锥痛,他不知为何,薛神医与己无干却替薛神医悲伤不已?眼前一片黯然无色。“你告诉本公子究竟是何打算?”
周管家听罢面上立时堆笑,怡悦得紧。“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奴这般才能荣华富贵,不至于受死牢中呀!少主,您该不会否认吧?啊!少主,老奴前来不仅是告知您薛神医殁去一事,还有更为紧要的事与你商量,保准您对老奴会另眼相看,不再冷言冷语讥诮了。”
古宁昌还没回复心绪,深深纳了口气,眨巴着双眸,悲怆地问他。“好!你说,若你有本事令本公子欢心,兴许本公子还会去四王爷那替你美言几句的。”
折腰一拜,朝向古宁昌,而后周管家慢腾腾地咂咂嘴瞧了眼门外,似在揆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