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依果果摇摇头,说:“不知道,一直没有看见过他,不过,我想我会将这个人查出来的。”
地狱魔王盯着沙依果果。
沙依果果突又笑了,柔声说:“我想要查的人,无论藏多深都能将他查出来,可是现在……我却只想多看你一会。”
地狱魔王移开目光,他不敢去看沙依果果那温柔而又多情的眼睛。因为那样就是在回应沙依果果对他的情爱。
沙依果果咬着嘴唇,吃吃地笑着说:“因为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你发怒,我一直在想,地狱魔王发怒的样子,会不会比魔鬼还恐怖呢?现在我虽然看见了,但却只有目光,不过,这目光的确是恐怖的,我猜想你的表情是跟你的目光一样的。”
她看着地狱魔王又说:“尤其最想看见的是,你被人恩惠时的表情,特别在被石榴裙下保护后的表情,虽然这表情被树皮面具遮挡着,但我却能猜得到。”
地狱魔王沉默了半晌,慢慢地将桌上一盏油灯移到自己面前,然后慢慢地取下树皮面具。
她要看,他就让她看,而且还像是担心她看得不够清楚。
他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对什么事都感兴趣,充满好奇,都想看个明白。但等她自己看明白的时候,很快就会觉得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有好奇了。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无论对什么事的兴趣都不会保持得很久。但你若不让她去做,她反而会更好奇。
五千年前的女人是这样的,五千年后的女人也还是这样的。
地狱魔王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酒。
他脸上除了丑陋凶恶外,沙依果果看不见任何表情。
沙依果果盯着他,甜笑着说:“还是戴上面具好一些,让人的想象更丰富,每次我看到你喝酒的时候,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你杯中的酒,钻进你肚子里去将你的心看个明白,我总忍不住要想,你对女人是不是也像对酒杯这么温柔呢。”
地狱魔王听着,慢慢地将面具重新戴好。
沙依果果说:“其实你对付女人的法子很妙,你好像总有方法知道女人们心里在想着什么,你做的每件事都恰好正是她们最喜欢的——虽然你长相丑恶,但女人们大多会忽略这一点。”
她叹了口气,又说:“所以无论多漂亮的女人,只要遇上你,就休想逃得了。”她顿了下,又幽幽地说:“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哪一个又不是跟牛屎一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呢?”
地狱魔王还是在听着,这时候忍不住用眼神说:“因为这世上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容忍女人的绿帽,不在乎女人的背叛。”
沙依果果避开地狱魔王的眼睛,说:“每次我遇见你,都觉得跟你聊天很开心,后来仔细想一想,才发现你只不过做了一个听我倾诉的人。”
让别人与你聊天觉得很开心的就是,让别人去高谈阔论。
可惜这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
沙依果果说:“但这次我要你说。”
地狱魔王那眼神说:“等你说够了,我再说。”
沙依果果说:“我已经说够了。”
地狱魔王说:“那么,你这样帮我,想要什么?”
沙依果果盯着他,假如眼睛可以食人,地狱魔王早已被她吞下了肚。
被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盯着,换作谁都会觉得非常愉快。却又有点受不了,她简直是会要人神魂颠倒。
只有地狱魔王受得了。
沙依果果咬着嘴唇,一字字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地狱魔王盯着她。
沙依果果眼波流动,说:“用你的身子来换我为你所做的事,这交易岂不是很公平?”
地狱魔王摇了摇头。
沙依果果说:“有什么不公平的,你认为现在已不需要我了?”
地狱魔王点了点头。
沙依果果说:“你杀了宇鹏,废了怒天,怒天帮你杀了圆满,我毁了目空,你就认为蓝血头陀对你没有威胁了,就可以不用我了?不要忘了睁明,蓝血头陀身边还有睁明,睁明才是蓝血头陀对付你的一柄剑,暗剑,你难道不明白?”
地狱魔王当然明白。就因为他明白,所以才不需要沙依果果。
他知道睁明这个人不仅藏得深,而且还被蓝血头陀隐得很好。这是蓝血头陀的秘密武器,必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对付他,就如怒天那锏中暗藏的刀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要将他查出来是很难的,而且还非常危险。他不愿沙依果果再为他而冒这样的危险,因为他知道凡是对他好的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他永远记住了这一点。
沙依果果笑了,说:“所以你若想要我帮你查出睁明,就得用你自己来换,你若不答应,就永远休想知道这睁明是谁。”
地狱魔王慢慢地喝完了杯中酒,慢慢地走到她面前,那眼神在缓缓地说:“看来我只有答应你了,对吧?”
沙依果果笑得很妩媚,轻声说:“我保证你绝不会后悔的……。”
她声音突然停顿。
地狱魔王如快刀利剑的目光已紧紧地盯着她。
沙依果果不仅没有躲避,反而迎着这目光,一下扑进他怀里,喘息着说:“你好酷,酷得让我都不能自已了,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是死也帮你查出来,就是蓝血头陀我也愿意帮你杀了他。”
地狱魔王将她推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那目光冷冷地说:“不需要。”
沙依果果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突听一人拍手笑着说:“推得好,你为何不打她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