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瞳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萧景策坐在地上,目光柔和的盯着藏渊,时不时帮他整理一下发丝。
藏渊像是睡着了,但睡不安稳,眼睫颤动,手指死死抓住萧景策的一片衣角。
成何体统!
亭瞳眼角一抽,旁边的医官也是一脸的惊疑,拐了亭瞳一下,朝萧景策那边挤眉弄眼。
亭瞳烦躁的往旁边一闪,轻咳了一声。
萧景策连头都没抬,“来看看他。”
医官听令,垂着头上前,亭瞳也跟了上去,“王爷,我有话要说。”
“你说。”
“我们出去说,让医官好好为他包扎。”
萧景策不言。
亭瞳也没有办法,瞪了医官一眼。
后者一脸的莫名其妙,王爷不听你的,你瞪我干嘛?
医官小心翼翼的剪开藏渊伤口处的衣服。
流了许多血,血块结痂,粘在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医官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伤口,这种剑伤不是什么大事,手脚麻利的清洗上药。
许是因为疼,藏渊的呼吸有些粗重,手指忍不住抠紧他的衣袖。
萧景策索性握住了他的手。
医官手一抖,药瓶险些摔在地上。
亭瞳适时开口,“王爷,你在这里影响医官包
扎,我们还是出去吧?”
医官终于上道的连连点头,“是啊,王爷,普通的剑伤不会引起炎症,说不定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我得好好检查一番。”
萧景策终于抬眼看他们,“怎么?我在哪,还要你们点头?”
“不敢不敢!”医官向来怕他,闻言大气不敢喘的低头处理伤口。
亭瞳梗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不下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王爷,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萧景策没什么反应。
亭瞳深吸口气,“我今晚听你的命令寸步不离的跟着那个右卫,发现他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刑房,想要跟狱卒合谋杀了藏渊,但是他们不是藏渊的对手,右卫居然推自己的同伴出去挡刀子!”
说到这里,亭瞳脸上挂了一副很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们南疆,背刺同伴可是要受千夫所指的!
那个无耻小人,居然做得那么顺手!
“后来,他发现了我,居然杀了那个狱卒,把一切嫁祸在一个死人身上!”
亭瞳心有余悸,纵然他不把右卫放在眼里,但对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简直不齿到了骨子里!
“中原人太过奸诈,我们离他们远远的!”
亭瞳说
得义愤填膺,谁知,萧景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亭瞳急了,“王爷,这藏渊也是……”
后面的话在萧景策凌厉的眼神中自动消声。
亭瞳后退一步,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就算你不满,我也要说!”
“他们这种人,连一起奋战苦练的同伴都可以陷害,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种居心叵测蛇蝎心肠的人,不值得您挂念!”
萧景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亭瞳满脸的担忧怒容,恨不得以死劝谏!
医官夹在他们中间,压力很大,一个武将,学什么官劝谏?
你有那个脑子吗?
医官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