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一记眼刀,曹贵人也心道这淳常在完了,都这会儿了,她凑什么热闹啊,沈氏现下如何翻得了身。
“皇上,嫔妾知道私相授受事犯宫规,请皇上恕罪。”
采月经沈眉庄示意,立马去寻那方子,找不到,急得带上了哭腔,“小主,没有啊!!!”
“去,把刘畚找来。”
这时,苏培盛才无奈道刘畚住处早已人去楼空了。
这下坏了,皇帝彻底怒了,“那是你的同乡,是你举荐的人……”
“谁若是求情,则同罪论处!”
甄嬛要求情,却被沈眉庄拦下了。
可她拦得住甄嬛,拦不住站在后头的方淳意。
方淳意等了一会儿,却见皇后按兵不动,似乎并没有出面的意思。要么就是皇后在观望值不值得,要么就是皇后还没查到刘畚的消息?看来,她只能自己先上了。
“皇上,嫔妾实在不知道这是私相授受的罪过,但是嫔妾记性好!”方淳意却是招呼人拿了纸笔,硬是写了两道她背了好久的方子。一道是助孕养身子的,一道是推迟月信的。她还特地写错、漏写了两三味药材。
“皇上,臣妾不懂医术,只知道这两道方子。这助孕方是眉姐姐先前给臣妾看过,臣妾特地背下来的!这推迟月信的方子,是臣妾在家常备的,因为难得出去玩水,臣妾夏日里时常会用这方子。”方淳意满脸认真,递上两张纸,就差对天发誓了。
江诚接过来一看,这月信方子是他给的不错,可这助孕的方子……难不成是淳常在自己要用的?
“回皇上,微臣不曾见过此方,而这推迟月信的方子是出自微臣之手。”江诚如是说道。
江慎也道,“回皇上,助孕催孕的向来都是伤身的猛药,多出自民间无德庸医之手。太医院是不会开出这类方子的。只是不知道小主的方子是从何而来?”
皇帝冰冷的视线扫过二人,又看了眼方淳意。
方淳意遏制住恐惧,坦坦荡荡回视。这是她事先预想过的,她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一定要撑住、镇静。
而彼时方淳意一开口,甄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眼下稍有希望,她立马祈求道,“皇上,现下口径不一,臣妾等也不是信不过两位江太医,只是其中牵涉了私相授受的事情,江太医理当避嫌,还请您再宣两位太医吧!况且,眉姐姐还有呕吐,爱食酸辣重口的症状呢……”
闻言,江诚和江慎暗戳戳看了曹贵人和华妃的方向一眼。
二人收到这个眼神,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难道沈眉庄的胎像,还有异样?
“皇上,已经这么晚了,若因此事还要兴师动众,这不是有损皇室颜面么?”华妃开口说道,“惠贵人再怎么说也是妃嫔,应该不至于用如此低劣的手腕争宠吧?”
“臣妾也相信惠贵人不会如此,总得核实了才能还惠贵人一个清白。毕竟惠贵人圣宠优渥,孩子迟早都会有的。”皇后观察了这么一会儿总算开口站队了,说完,她暗戳戳看了方淳意一眼。
“是啊,在场的两位太医,可都姓江呢!”欣常在回过神来,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眼神也纷纷变了变。
皇帝听她说完,随后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朕的太医院真是人才辈出。”
“奴才已经派人去请章太医和温太医了。”苏培盛贴心地说道。
方淳意跪在沈眉庄和甄嬛身侧,能察觉到二人此事的惊慌和绝望。她悄悄捏住了她们的手,示意她们放松。
沈眉庄这会儿都快被吓傻了,她回忆着这些日子的种种细节,才幡然醒悟,原来早有蛛丝马迹,是她太急切,这才着了套。在方淳意捏她的手时,记忆豁然清晰。
她眼中满是泪花,怔怔看向方淳意稚嫩却坚毅的侧脸。
“宣章太医、温太医觐见!”
这一声,就像是给江诚和江慎宣判了死刑一般……
温实初和章弥进门没敢四处打量,可这一屋子的主子,场面已经十分骇人了。
“二位太医先给惠贵人诊脉吧。”甄嬛有些心急迫切。
这会儿方淳意已经功成身退,不说话显眼了。
“回皇上,惠贵人身孕才一个多月,今日似乎受惊不小,胎像不稳,有滑胎迹象。待微臣开个方子,细细养着便是。”章弥说着。
温实初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这个腹黑的家伙,还满脸“诚恳”地阴阳怪气了刘畚一番,“倒是刘太医医术了得,见微知着,竟能在如此早的时候探出惠贵人的身孕,微臣佩服。”
闻言,皇帝立马将沈眉庄扶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担忧,“快起来,别跪伤了身子。”
皇后也适时关怀道,“惠贵人助本宫协理六宫一向稳重,本宫自然信得过她的人品。章太医,温太医,你们二人定要好生照料她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