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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题名1

“赵三娘子,请——”赵雯瞥了一眼姜澈,心不在焉地跟着她去了二楼。 京中不知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座时新的酒楼,推出的热锅子令人眼前一亮,各款锅底,各类菜式,应有尽有。这等新奇的吃法吸引了不少人,上至达官,下至平民,不分贵贱,一视同仁。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家酒楼便在京畿打响了名号。关键这热锅子收费还挺良心,贵有贵的道理,便宜有便宜的实惠,一下子就在京城风靡起来。 姜澈也是慕名而来,顺便把赵雯拉上了。两人选了一处靠窗的隔间,烧着热锅子,吃着酒。锅子咕嘟咕嘟的煮着,冒着腾腾热气。姜澈烫了两三片羊肉,就着青梅酒,滋味确实不赖。 “怎么没精打采的,又被哪位小公子勾了魂去?”赵雯埋头享受,却见赵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调侃起来。 这赵三也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子,喜好招惹良家公子哥儿,同时又是个花心的主儿,招惹了人却概不负责,在京中名声极差,至今未婚。 赵雯听罢连眼皮都没抬,只兀自叹起气来。她心心念念的小公子如今已经嫁作人夫,而她也惹了不该惹的人。 自上回云中一遇,她便对那小公子情根深种,一心求取,不想一调查,那小公子居然是当今太女郎,如今的国父。听到消息时,她瞬间心如死灰。她在皇帝面前调戏了国父,焉有活路? 不过这三年来皇帝好像也没有追究当年之事?可即便如此赵雯还是心有余悸,一直提心吊胆。一改平常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形象,惊的家里人都以为她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 赵雯借酒浇愁,频频唉声叹气,这种事还不能道与外人听,实在是愁煞人也。她几次三番去慕容家拜访,想从慕容雪那儿打听点消息,可是慕容雪也闭门谢客,她吃了几回闭门羹,渐渐地也就歇了心思。 姜澈看赵雯那模样,估摸着她肯定是惹上什么大事了,试探道:“怎么,惹上事儿了?” “吃你的菜。”赵雯猛灌了一杯酒,咚的一声重重放在桌面上,似是不愿多说。 “啧,你真没意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忒扫兴。”姜澈摇摇头,也不再理她,自顾自吃菜。 赵雯盯着窗外,外头街上人稀稀拉拉的。现在正是七月酷暑,大中午的外头根本就没什么人。想到这又不禁瞥了一眼姜澈,“大热天的,吃什么热锅子。”真是作怪。 姜澈:“……”吃个饭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姜澈吃得差不多时,店家又端了两杯冰饮,说是夏日特供。姜澈喝了一口,冰冰酸酸甜甜的,美。这大夏天的,冰可是稀罕之物,这店家背后的主人着实不凡呐。 赵雯饮了一肚子酒,与姜澈分别后便骑着马慢腾腾地往家走。 赵雯醉醺醺地趴在马背上,小厮牵着马,带着赵雯归家。外间日头颇大,晒的人昏昏欲睡,刚到赵家门口,赵雯一个翻身就往下落,幸好门房眼疾手快,才没让赵雯硬生生摔在地上。赵雯被人扶着进了门,一到水榭,就瘫在美人靠上,倚着栏杆沉沉睡去。 “孽障!”赵母听闻赵雯又一摊烂醉地回了府,气不打一处来。 赵雯晕晕乎乎地被人扶着进了正厅,她依稀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还没等她问安,一鞭子就落在她背上,赵雯顿时清醒了不少。 “孽女,你还敢躲!” “你打我,我还不躲,我又不傻——!”赵雯抱着柱,满屋跑还不忘顶嘴,冲着旁边傻站着的小厮吼道:“快去叫爹来救我——” “我看谁敢去!”赵母恨铁不成钢,“把她给我抓起来!我今天,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女不可!” “爹——!爹——爹快救我!”赵雯吼起嗓子,正厅一时间鸡飞狗跳。 赵雯是赵母的老来女,比上头大姐二姐足足小了十五岁,自小就被赵父娇生惯养着,一丁点儿苦都没吃过,更别提挨打了。 赵父得了信儿,急急忙忙从正房出来。 “爹,爹爹,救我!”赵雯一见着父亲,赶忙躲到赵父身后寻求庇护。 赵父拦着赵母,伸手要去拿她手上的鞭子,“妻主,做什么又喊打喊杀的,别吓着雯儿。” “慈父多败儿,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障!” “妻主!”赵父挡在赵雯身前,“雯儿你离远些。” 赵雯背上还火辣辣地疼,听到母亲的话,心里不由地生出一股叛逆,从赵父身后探出个脑袋,“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么,我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 赵父拍了一下赵雯,“雯儿,少说两句!” 赵母执着鞭子,直骂赵雯是个逆子,“把这个小畜生给我关到祠堂,跪个三天三夜,谁

也不准给她送饭!” 赵雯挨了一顿打,又被关进祠堂罚跪,索性就趁着酒劲呼呼大睡起来。 “三娘子——不好了,三娘子——!”赵雯贴身侍女听闻前厅主母要给三小姐说亲,要是小姐不从,就要把她送到军营里面去! 赵雯睡得正香,冷不丁被麝月吵醒,赵雯正是火没处发,“瞎吵吵什么?!她爱给谁说亲给谁说,反正我不娶。” “娘子,主母说了,您要是不肯娶亲,就……就把您送到军营里去!”那军营里哪里是人呆的地方,三小姐要是真去了,恐怕是真的有去无回。主母实在是气狠了,怎么能把小姐往那等地方送呢。 “什么?!”赵雯听到军营两个字,顿时就清醒了。“我找她去!” 麝月看着赵雯怒气冲冲地奔向正厅,也被吓了一大跳,“娘子——!” 赵母一脸愁容地坐在房,想起赵雯这个不争气的就一阵心痛。现在皇帝费尽心思打压各大世家在朝中的势力,赵家也不例外。现在皇帝手段厉害,可不似先帝那般明升暗贬,而是要釜底抽薪。 元月,皇帝在朝堂上宣布开设科举,即分科取士。通过考试选拔官吏,按成绩选拔录用人才,一改先前从各地世家权贵嗣女之中选拔官吏的旧例。皇帝这是要瓦解世家在朝堂的势力,彻底打破世家对官场的世袭和垄断。学而优则仕,只要有真材实料即可入朝为官,皇帝此举无疑是大大笼络了天下寒门学子的心,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皇帝这一招釜底抽薪的手段不可谓不毒。 同时皇帝又下令开设武举,政令已下达至各道府州县。开元元年正月十七日敕:天下诸州宜教武艺,每年准明经、进士贡举例送。 由此,科举便分为定期举行的贡举和不定期的制举,贡举分为科和武举,科由礼部主持,又称“礼部试”;武举则是由兵部主持,称为“兵部试”。皇帝武并重,诏令一出,便赢得天下学子称赞,竞对当初皇帝弑母逼宫夺位一事闭口不提。 如今各世家都在寻求应对之法。皇帝这一招又没有明面上针对世家,凡是通过层层考试选拔的能才,皆可入朝为官。若是世家嗣女落榜,那也是她自己胸无点墨,技不如人。如此一看,好似无破解之法? 赵母思忖,如今老三还未说亲,赵雯名声不济,干脆给她选个世家次男,再不济庶男也行。赵母再三思量,赵家还是要和其他世家联合起来,和皇帝抗衡。无论如何也要让皇帝忌惮世家,不敢轻易大刀阔斧整顿朝堂,否则,世家不介意换一个听话的皇帝代替她。 “娘——!放我进去!”房外赵雯不顾一众侍从阻拦,硬生生往里面冲,侍从倒是很是尽责,把人拦在外面,死活不让进。 赵雯无法,只得在门外大喊大叫,“娘——!我可不成婚,我也不去军营!” “混账!”赵母越看赵雯越觉得她不令人省心,“把人带进来!” 赵母看着赵雯,简直是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你刚刚说什么?” 赵雯还是挺怕她老娘的,一时间又支支吾吾的,“娘,我可不娶亲,要娶你自己娶。” 哐当——赵母一个茶盏就往赵雯身上扔,“混账东西!” “真是气煞我,你知不知道咱家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唉!”赵母恨铁不成钢,说着说着就无奈地叹气起来。 “可是皇帝——?”赵雯吓得大气不敢出,皇帝终于还是对他们下手了吗?!她当年也不是故意的呀,她要早知道那小公子是皇帝的夫郎,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调戏啊! “娘,我错了!”赵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都是她连累了她们一家。 赵母还诧异她怎么转性儿了,赵雯自小溜猫逗狗不务正业,什么时候担心起朝堂上的事情了?正待她想多问两句时,门外忽然禀报说皇帝传旨宣赵雯入宫觐见。 赵母眉头一蹙,赵雯无官无职,皇帝宣她进宫作何?“孽障!你可又是惹出了什么祸事?!” “娘!”完了完了完了! 赵母看赵雯的模样就心道不妙,怪不得这些日子她安分了不少,原来如此。“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惹了什么事?” 赵雯一声不吭,鬼使神差般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赵母,母亲已经年过半百,双鬓也夹杂了些许银发,母亲老了。 赵雯眼皮瞬间耷拉下来。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着也不能连累她爹娘。 “娘,不孝子去了!”赵雯正经地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决绝离去。 …… 乌棠正在紫宸殿与礼部,兵部商议秋闱一事。各道府州举行的乡试需由京官到地方监考,本次秋闱武并考,故而格外受皇帝重视,众臣不敢马虎。今年乡试产生的武

举人便会在次年春闱崭露头角,殿试过后,朝廷也许就会经历一次官吏大换血,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掉链子。 云初带着食盒随君染去了紫宸殿,君染没想到这个时候乌棠还在议事,方才怎么倬奚也没提示他一下。 兵部官员如何不知道屏风后匿了个人,皇帝商讨机要大事,此人竟能出入无人,除却凤后还有谁呢。 “今日暂且到此,尔等先行退下。”秋闱乡试事无巨细已然定下,乌棠便叫各部自行准备。 “是,臣等告退。” 君染听到声音,才从侧殿出来。今日乌棠并未去坤宁宫用膳,君染猜测她又在忙政事,便自个儿来紫宸殿看看。 “饿了没?”君染从云初手上接过食盒,取了一罐汤递给乌棠,“趁热喝。”乌棠瞥了一眼云初,后者便躬身默默退出了正殿。 “染郎喂我。” 君染抿着唇,白了她一眼,复又端起汤,递到她嘴边。“方才听你们在讨论秋闱之事?” 乌棠揽着君染的腰不住地摩挲,“后宫不得干政,阿染莫要多问。” “自己喝去。”君染哼哼了一声,他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她么。君染斜坐在乌棠身侧,有些郁闷。 乌棠放下碗,就这么贴着君染,斜靠在君染温暖宽阔的背上,手环着君染的腰,在人腹部乱摸。那不规矩的手指灵活地解了腰束,大胆地往里面探去。 “别闹。”君染摁住乌棠作乱的手,转了身,将乌棠搂进怀里。“我刚刚是想问,我能参加武举吗?” “从无男子武举之先例。” “你这是区别对待,男子亦不比女子差。”君染嘟囔了一声,又不肯说话了。他现在在宫中无所事事,乌棠整日忙于政务,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他闲的都快长草了。 “染郎自然不差。”乌棠感受到君染情绪低迷,一口咬在他喉结上,末了还吮吸了一口,“你若无事,可去校场试炼一番。” 君染蔫蔫地嗯了一声,乌棠手伸进他内襟,轻轻揉捏了几下,“染郎,以后歇在紫宸殿罢。” 紫宸殿是皇帝寝宫,前殿理政,后殿寝居。坤宁宫虽然距离紫宸殿极近,但是每日来回奔波还是极为耗时,若是君染歇在紫宸殿,以后他二人相见的时间也就更多些。 君染没说话,只静静依着乌棠,衣袍大开,任着乌棠放肆。 “陛下,赵家三娘子正于殿外等候。”倬奚弓着身,眼睛很规矩,立在屏风后温声禀报。 “宣。” 君染听到倬奚的声音,侧着身,理了理衣襟。 “染郎,去后殿等我。” 君染闻言瞅了一眼乌棠,一言不发,径直往后殿走去。 赵雯低着头跪在殿中,“草民赵雯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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