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身份的人混杂在一起,这时候是不分贵人和下人的,从木子挥刀杀人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就已经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许多天以来,甚至直到刚才,木子一直都想把整个濮王府的人全部杀掉,可面对这一群瑟瑟发抖的人他却犹豫了。
这里有几岁的孩子,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男人,有女人,真的要都杀掉吗?
木子终究是个凡人,做不到无私的高尚,却也做不了屠夫恶魔。
“赵允让和赵宗实在哪?”。
一句话说完,人群里一阵骚动。
木子没说话,四周兄弟却齐齐拿刀往前逼了一步,他们在等木哥点头,然后这里就会变成修罗场。
王府里的人终于崩溃了,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木爷,不干咱们事啊……”。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木子看着他们皱了下眉头,濮王和十三都不在,可濮王十几个儿子都在,现在一个个都在拼命往人群里钻,拼命求饶,真是丢尽了皇族脸面。
到了这个时候跟随他来的兄弟早已没了顾及,冲上去“噗噗”几刀砍倒几个,喝道:“闭嘴!回俺哥哥的话!”。
一百多人如同被人扼住喉咙的鸡,齐齐没了声音,有人扑出来跪到地上哭道:“爷爷饶命,小的知道,前几天几十个人死了,
就埋在花园池子旁边……”。
木子道:“带几个人去挖”。
几个兄弟带他们去了,木子又重新问道:“赵宗实和赵允让在哪?”。
有几个妇人哭道:“方才还在的,奴婢实在是不知啊……”。
木子不悲不喜,他在犹豫。
四周的兄弟慢慢往中间逼了过去,没人回答木哥的问题,那这些人就没用了,既然没用了,那就死吧。
场中的人已经放弃了哭喊和求饶,痴傻的站在那里,看着雪亮的长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志远,志远,刀下留人……”。
韩琦急的大喊,却被木氏的汉子逼住了。
韩琦离道:“闪开,本官是枢密使”。
两个汉子的刀丝毫没动,冷笑道:“知道了”。
知……韩琦气结,他也知道了,自己这个枢密使的名头在这里在此时一不值,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没想活着离开,所以他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志远,我知道濮王父子下落”。
木子一愣,示意兄弟们停手,晚了一点点,已经有八.九个人倒在地上。
枢密使的话在他们眼里和放屁一样,木哥的手势才是命令。
韩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志远,莫冲动,一步走出就回不了头了”。
他注意到了,死了几个人,但那不算什么,只要濮王王妃和儿子没事,其
他人死几个有什么关系?
木子轻笑了一下,露出一个韩琦从未见过的笑容,这个笑容里满是疯狂和狰狞……
“赵宗实在哪?赵允让在哪?”。
语气很是不善,再不似曾经的低声下气,也不是以往的平和从容。
韩琦听出了木子努力压抑的怒火,小声道:“志远,濮王和世子已经入宫了……”。
韩琦不是好脾气的,但他真的没办法了,身为枢密使,竟然调动不来两千禁军,简直奇耻大辱。
每一个被他点到的将领都拼命推脱,说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哪怕他要发怒动用军法都一样。
他们不敢带兵来跟木子作对,木子和木氏给了他们太大的压力。